见它吃得极开怀,安嬷嬷忍不住一笑,片刻后,却又忍不住叹道:“好歹是虎,还是太子殿下亲自养大的,怎么偏取了个猫的名字,叫人听到了总是不好。”
夏荷走过正听到这一句,c-h-a嘴道:“嬷嬷多虑了,贱名好养活不是。”
安嬷嬷笑骂道:“改日也给你取个俗名,叫你再多嘴多舌。”
夏荷嘿嘿一笑,走过去给她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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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忽然下起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即将入秋的当口,忽然下了场大雨,原先的热气好似一下子就被冲洗了去,只剩下雨声淅淅沥沥的喧闹声。
今夜是二等丫头秋梓当值,听到雨声,便点了盏烛火走进内室,小心合上微敞的梨花木花窗,又踱到榻上看小主子睡得如何,不妨瞧见一双乌黑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烁微光,如同揉碎的星屑。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烛台险些摔到地上去,她好歹稳住心神,低声道:“小主子,您……您还没睡啊,难道是奴婢吵醒了您。”
叶重锦朝她摇摇头,虽在叶家度过七年时光,可他依然改不了易醒的毛病。夜里听到一丝动静,便下意识地惊醒,静静屏息,等待不知会从何处出现的敌人。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一世或许是他的臆想,等他从梦中醒来,眼前仍旧是那人毫无瑕疵的面庞,他会用熟悉的喑哑嗓音唤他的名,揽着他的腰身,将脸埋入他的脖间,问他怎么迟迟不醒,梦到了什么,可有他的出现。
那个人,霸道起来,连他的梦境都想要独占。
将脑海中的繁杂思绪驱赶走,他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秋梓忙道:“回小主子,三更已过,外面雨正大呢,奴婢瞧着热气似乎消散了,这才把窗户合上,怕吵着小主子歇息。”
“还早,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秋梓点了点头,刚要退下,可方才小孩凝视黑夜发怔的神情,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莫名的,她觉得那眼神含着无限寂寥,细想之下,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小主子这才几岁,哪知道什么是寂寥呢。
她想了想,又多嘴问一句:“小主子要不要喝杯热茶,听说加些牛r-u有助睡眠。”
叶重锦朝她笑了笑,道:“不用,我不爱牛r-u的腥膻。”虽不喝,对于这份善意是领情的。
秋梓被他的笑晃了眼,晕晕乎乎的,就持着灯盏回去睡了。
等她离去,屋里就只有纱帐外的灯盏还有些光亮,叶重锦掀开薄被,借着昏暗的光线,搜寻在床边打呼噜的小白虎。
他光着脚丫子,走到小虎跟前,唤道:“大猫,大猫……”
小白虎睡得极熟,对这名字也不是很熟悉,只甩了甩长尾巴,自顾自接着睡。
叶重锦便凑到跟前,用它的软软的尾巴去挠它的耳朵,这么逗了一会,小白虎终于醒了,睨了他一眼,眼皮又耷拉下来。
叶重锦自然不肯,抱着它的两条后腿往榻上拖,这小家伙是极伶俐的,察觉到叶重锦的意图,前腿一蹬,立刻就窜到榻上,占据了半边被窝,这淘气孩子也总算满意了,搂着毛茸茸的小老虎,没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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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已经放晴,天空却是一片明净的蓝色,昨夜那场雨冲刷了尘埃,就连窗前那株桃树也显得格外翠绿,好似被重新涂染了色彩,处处透着清新的气息。
小孩从榻上起来,一头长而顺的黑发垂在肩上,落在身后打瞌睡的小白虎身上。
春意奇道:“小主子竟肯让大猫上榻了。”
虽说叶重锦给小白虎取了个“大傻猫”的名讳,但他自己都不这么唤,旁人自然也不敢,只叫“大猫”,好歹是个名。
夏荷闻言便笑:“那是,小主子只喜欢大猫,根本就不稀罕咱们小吉利。”说着戳了戳窗边的鸟笼,“难得我这几日还教它说了几句话,怕也难讨主子欢心。”
那只小鹦鹉眨了眨豆大的眼睛,嫩黄的尖喙戳了戳食槽,然后便叫唤:“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它这么一叫唤,房里的丫头都惊喜万分,鹦鹉会说话谁都知道,可她们家小主子这只偏就不会,她们也没那个耐心去教,如今听着它说话,便尽皆围了过来。
叶重锦原本好好坐在榻上,这么一听,忙下床去瞧。这只鹦鹉实在是漂亮极了,通体是蓝色的羽毛,脖颈处一圈绿色光晕,月季般艳红的小爪子,这样好看的小东西,哪怕不会说话,养着也不亏。
可如今这只小东西竟是会说话了。
夏荷又戳了戳鹦鹉的小脑袋,道:“小吉利,换一句。”
那鹦鹉歪着脑袋停了片刻,道了一句:“如意郎君。”
它才说完,夏荷的脸就绿了。旁边几个丫头都捂着嘴,打趣道:“夏荷姐姐莫非是想嫁人了?怎么教鸟说这种话。”
夏荷委屈得紧,她教了这笨鸟说了许多话,谁知道它净记着这些没用的了。
叶重锦倒是不在意,往食槽里加了些鸟食,伸手戳了它脑袋一下,小鹦鹉低下头吃了一口,慢悠悠说了一句:“万事如意。”
它这么卖乖,倒是没人笑话它了,都嚷嚷说要教它说话,不能让夏荷把好好的鹦鹉给教坏了。
她们正打闹着,小孩环顾一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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