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头好疼!
好晕!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身体没有半点力气,刚刚睁开眼睛,卫允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形,只囫囵感觉到有人眼前晃,耳旁咿咿呀呀响起一些朦胧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还没来及细究,眼前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意识再一次陷入模糊之中。
“嘭!”
小小的身子一震摇晃,轰然栽倒。
“允哥儿!”
“允哥儿这是怎么了?”
“快请大夫!”
“对对对,快去请大夫!”
“我腿脚快,我去!”
·········
七嘴八舌的声音,卫允已然听不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自告奋勇,如一阵风似的飞速跑出了堂屋,消失在屋外朦胧的黑夜之中。
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穿着一身孝服,腰间缠着白绫草绳的妇人,连滚带爬的冲到卫允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入怀中。
“允哥儿,允哥儿,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可是我们卫家唯一的独苗了啊!允哥儿啊!你要是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妇人轻轻的拍着卫允苍白的脸颊,声音之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痛苦和担忧,惊慌的恐惧,在她那张秀丽的脸上勾勒出令人心疼的凄美。
泪水如开闸的龙头一般,自那双泛着水珠的眼眶之中淌出,好似无休无止一般。
心中焦急担忧却又不知所措。
一个五六十岁左右,须发皆已银白的老汉伸出双指,放在卫允的鼻下,松了口气。
安慰妇人道:“幸好,允哥儿只是晕过去了,卫氏你也别太担心了,地上凉,还是先把允哥儿搬到床上再说!”
“对对对,卫娘子,这大晚上的可别再让允哥儿受了凉,听你六叔的,把允哥儿先搬到床上去,等大夫来了在仔细瞧瞧!”
“允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卫娘子你·········”
堂屋之中,来帮忙的妇人们纷纷开始劝说着手足无措的妇人,那个叫做六叔的老汉,已然把卫允从妇人的怀里抱了出来,放入堂西屋的床榻之上。
这是一座简单的农家小院,有点类似于四合院的形势,青砖黑瓦,在农村之中,倒也算得上不错的了。
屋子是坐北朝南的,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东西两侧分别是两间卧室,正房后面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后院,泥巴和石头堆成的院墙,院墙再往后,还有一垄五分多的菜地。
出了堂屋是一个颇大的院子,院子东边的是也是一排三间的屋子,比正屋略小一些,都是厢房,其中一间住的是卫允,剩下两间都是待客用的。
西边和东厢对称,也是三间,最南边的一间是厨房,中间的那间是浴室,最后一间是仓库,粮油米面还有一些杂物都放在里头。
不同于一般的屋舍多一点的农家,都是将仓库设在正房的西间。小卫氏夫妇二人为了方便照顾卫秀才,便将仓库移到了西厢。
他们夫妇二人搬则是进了主屋的西间,以保证在夜间能够卫秀才有什么事情他们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并且做出应对。
院门设在南边,顶上也是盖得青瓦,红漆木门,门上有铜环,还有两张门神的画像,分别是尉迟恭和秦叔宝。
一群人围在上房西屋卫允的床前,被称作卫娘子的妇人已然没了主意,只能是她的丈夫丁健扛上担子,统领全局,叫上几个妇人帮忙生火烧水,准备些普通的吃食当宵夜招待众人。
不多时,方才跑出去的那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回来了,中年人的肩上还挎着一个药箱。
卫娘子的眼里亮起了光,好似看到了救星一样,都没看见她是怎么动的,忽然就冲到了林大夫的身边,一把抓住林大夫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说道:
“林大夫,你快看看,看看允哥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卫家如今只剩下允哥这一根独苗了,他可不能有事啊!”
林大夫也是稻香村林氏族人,叫做林光德,曾在扬州城中的药铺给坐堂的老大夫当过学徒,医术算不上高深,但治疗一些常见的疾病却是足够了。
一般村里人有什么病痛都是先找的林大夫,若是他解决不了,才会去扬州城中请药铺之中坐堂的大夫来看。
林大夫忙安慰道:“好好好,你别着急,想让我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对对对,林大夫,快给看看,允哥儿这孩子方才在灵堂之上忽然晕过去了!卫氏,你还想不想允哥儿好起来,还不快点放开林大夫!你这么拉着他,他怎么给允哥儿看病。”
六叔还算镇定,背着手,只是神情有些严肃,眉头微皱,一旁的丁健赶忙劝住自家媳妇,小声的安慰着,只是看向床上躺着的卫允的目光之中,也透着几丝浓浓的担忧。
卫允这个小舅子平日里身体本来就比较孱弱,如今卫父一去,经受如此悲痛刺激,也不知他到底受不受得住。
来帮忙的众人心里头却也挺理解卫氏,平日里看着挺聪慧的一人,可现在老父亲忽然去世,唯一的一个弟弟又昏迷不醒,不知死活,哎!别说她一个女子了,就算是男子,此刻只怕也会如她这般。
“大朗,你先把卫氏扶出去,还有你们,也一起出去吧,让光德安心替允哥儿看诊,这儿有我看着就行了!”
“六叔说的是,我们在屋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丁健忙把卫氏扶了出去;旁边围观者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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