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教务主任的话让冯东元一时缓不过劲儿来,良久,才干涩地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教务主任的脸色显然不太好,“辞职也不来办手续,随便找个人通知一声就算完事了?想走就走,把学校当成什么了,简直胡闹!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招进来的……”
教务主任的长篇大论,冯东元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卫一鸣,只知道最后教务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是班长,这两天先代理一下班级事务,元旦过后,你们胡老师就回来了。”
冯东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回过神后,他立马给卫一鸣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他又一口气跑到卫一鸣的宿舍,拿着钥匙直接开门进去,当场就愣住了。不过一天的功夫,属于卫一鸣的东西全部不见了,就好像卫一鸣从来没住过一样,可冯东元分明还能闻到前天吃火锅时留下的羊肉味;当天放学后,冯东元又匆匆赶去卫一鸣的公寓,但不管他怎么敲门,都不再有人应答。
终于,冯东元无力地倚靠在厚重的实木门上,他觉得自己累了,不想再走了,于是背抵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走廊里没有暖气,地上的大理石砖看着就让人遍体生寒,冯东元却全然不觉。他双臂紧紧圈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某个光点。
那些曾经和卫一鸣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一幅幅在冯东元眼前闪过,卫一鸣说过的那些或甜蜜或煽情的誓言不断在冯东元耳边回响,最后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捂住耳朵,却仍然无法阻止如潮水般的记忆在自己脑中翻滚。他不相信这是卫一鸣刻意为之的失踪,就算真得是卫一鸣不想要他了,他也想听卫一鸣亲口告诉他,他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可是谁能告诉他真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东元的手机响了,他赶忙掏出来看,发现是陌生号码后,不觉失望,但最终还是接了。
“……表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
“姜涞!”冯东元不确定地问:“是……你吗?”
“嗯,是我,宴遇你知道吗?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知道,你等我。”
冯东元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小区,拦了门口停着的出租车,直奔姜涞所说的餐厅。然而,时值下班高峰,车子被堵在了便秘一样的车流中,最后,在离餐厅二公里的地方,冯东元干脆下了车,一路跑到了餐厅。
远远的,姜涞朝冯东元招了招手,冯东元喘着气走了过去,发现小丫头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只德国猪手。
“表嫂,坐!”姜涞笑着招呼冯东元。
这样没心没肺能吃能喝的状态倒让冯东元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卫一鸣会有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
“卫一鸣呢?”
姜涞用纸巾抹了下嘴又擦干净手,盛了碗鱼翅羹递给冯东元,“外面挺冷的,暖暖胃再说?”
“我不饿,你说吧。”
“你不喝,我不说。”姜涞将碗往冯东元面前一推,抱臂看着他。
冯东元看了眼鱼翅羹,端起来一仰而尽。
姜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羹是上来了一段时间,可还烫着呢,冯东元竟然就这么全喝了,“表嫂……你……”
“他人呢?”
姜涞叹了口气,瘪着嘴说:“被我姑父送走了。”
“送走?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他不学无术,自然是去美国念书咯。”
“念书……”冯东元狐疑地看着姜涞,“那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他自己作死呗。”姜涞轻描淡写地说着,抓起猪手继续啃。
“涞涞!”冯东元可没姜涞那么淡定,他一直觉得卫一鸣有事瞒着他,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事了。
看冯东元急了,姜涞只能放下猪手,舔了舔嘴唇上黏着的胶原蛋白,喝了口橙汁润了润嗓子,才正色道:“我不知道表哥的事你知道多少,总之这次他又输给我姑夫了。”
冯东元没有插话,姜涞就继续说:“表哥从小就特别叛逆,尤其喜欢干些危险刺激的事,离家出走也是家常便饭,抓回来后打也打过关也关过,就是对他不起作用。高考一结束,成绩都没出来,他又偷偷离家出走了,我姑父出动了几百个保镖全城搜捕才把他抓回来,然后,就直接往他身体里植了定位芯片。就这样,表哥还是想着要逃,我姑姑没办法,就听了朋友的话,把他送部队去了。
“本来是想,一辈子教不好,就让他一辈子留部队里,总好过他一个人出去,一不小心死哪儿都不知道。结果,部队倒是没教好他,你……却改变了他。”姜涞意味深长地看着冯东元,轻轻叹了口气,“你退伍一年以后,表哥在一次训练中故意弄伤了自己,然后,第一次向我姑父服软,要他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去。当时,我姑父挺意外的,还以为部队真的改造了他,却没想到表哥一回家,就说他喜欢上一个男人,要和他在一起,求姑夫和姑姑成全。”
听到这里,冯东元用力地咽了口口水,他想起自己见过姜雅言,当时还闹了误会,不由大囧。
姜涞似乎看穿了冯东元的心思,温言道:“你紧张什么,我姑姑可喜欢你了。”
冯东元更窘了,脸皮不由发烫,有些不太敢直视姜涞带着笑意的双眼,因为那双眼睛和姜雅言有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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