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七点在红山,迟到了可要罚酒的啊。”
“嗯。”
最后他还是去晚了,席间的人闹着要他喝酒,他很给面子地灌了几杯,凉酒入吼后在胃里升腾起火辣辣的感觉,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依旧脸上挂着笑去和别人干杯。
他平时躲酒的办法一套一套的,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喝到最后,他眼前的东西都带了重影。
他得偿所愿地醉了。
有人从后面过来扶他,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身边的人是郑妍。他大着舌头问:“你…你怎么来了…”
郑妍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苦涩笑道:“每次见面你都只会说这一句。”
沈平蔚低下脑袋不再吭声,挣扎着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正想看看有没有消息,手就被人从一侧按住了。
席间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都聚集到这个角落,起哄般地拍手怪叫。
郑妍鼓起勇气,盯着他的眼睛,抿嘴羞涩一笑,说:“平蔚,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吗?”
沈平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抽出手,也没有立刻回答,郑妍以为他默许了,闭上眼睛朝他靠过去。
这时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沈平蔚像被电到一般,猛地收回手。他不顾郑妍迅速积起一层水雾的眼睛和众人色彩纷呈的脸,站起身来朝包厢外面走去。
是冯宇的电话。
沈平蔚背靠着墙,怀着一丝期待接起电话,可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冯宇说:“蔚哥,沈平茵出事了。”
第40章
包厢里气氛尴尬,程凯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众人虽心思各异,但还是纷纷换上笑颜,围坐在郑妍身边,转移话题,逗她开心。程凯心不在焉地喝了杯酒,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可楼道哪里还有沈平蔚的影子。程凯试着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便有人接通了,电话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问:“蔚哥,你在哪儿呢?”
“机场…”沈平蔚正办理机票手续,他将卡和身份证递给女孩儿,声音疲惫沙哑:“小程,我已经发短信跟辅导员请过假了,你明天去帮我拿下假条交给任课老师,可以吗?”
程凯脑子有点懵,“不是,出什么事了,那妍姐那边…”
“程凯。”沈平蔚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情说的太清楚就没什么意思了,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管你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说过不要再管我的事。”
好半天,程凯才低声说了一句,“我明天去帮你拿假条。”
因为消息突然,沈平蔚只买到深夜的航班,落地时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他也顾不上什么黑车不黑车,在外面随便找了一辆小面包,也没议价就上了车。好在他运气不错,司机是个靠谱的人,路又熟,稳稳当当将他送到了医院。
这个时间连医院都很安静了,楼道里只有值班巡查病房的护士和昏昏欲睡的病人家属。沈平蔚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走进去,里面的妇人立马惊醒了,朝门口看过来。
那是沈成给沈平茵请的看护,女人以他要上班为由不让他来病房照顾,提出请个看护,她自以为已经做的仁至义尽。
妇人刚要说话,沈平蔚立马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外面。两人一同走出病房。
酒精与少眠使沈平蔚头痛的厉害,他掐掐眉心,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眼前的妇人说:“您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就好。“
“您是?”对于妇人来说,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不敢轻易离开,病人有什么事,她也担不起责任。
“哦,我是他哥,今天晚上刚回来。”沈平蔚掏出身份证给她看,“您看,我叫沈平蔚,他叫沈平茵,我们是兄弟。”
妇人还是觉得不太安心,她掏出手机,“那我给沈先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别…”沈平蔚急忙拦住她,换上一副恳求的样子,“阿姨,其实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之前因为一点事跟家里决裂了,要是他们知道我回来,一定会把我赶走的!”
眼前的小伙子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坏人,妇人其实已经信了大半,但她又实在是怕出什么意外,仍旧犹豫道:“可是…”
沈平蔚急得要命,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让这个妇人相信自己。突然病房里传来物品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沈平蔚一惊,也顾不上妇人,迅速推开门走进去。
果然是沈平茵醒了。地毯上躺着一个水杯。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沈平茵隔着这一室昏暗与沈平蔚对视,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道:“你来了。”
“嗯…”沈平蔚低低应了一声,他本该走过去将水杯捡起来,然后喂那个正看着他的人喝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在这个时候畏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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