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吴凉摇摇头,道:“你先回去,我再滑一会儿。”
周向晚抿了抿唇,心知这种偏执狂不能硬劝,得转移话题,道:“那休息一下,我给你拉首小提琴吧。”
吴凉震惊道:“你会小提琴?”
周向晚简直要炸毛:“吴凉,你再这么瞧不起人,我要生气了!我连唢呐都会吹,会拉小提琴有什么奇怪的?!不给你听了,死直男!”
吴凉大为后悔,连忙憋了一篇800字彩虹屁,把周向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周向晚才勉强让管家把小提琴拿来。
周向晚作为一个偶像包袱三百吨重的绝世逼王,在他接过琴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
雪花落在他的肩膀,点缀他白金色的发尾,他站在银亮的冰面上,身后是磅礴的山脉,他一袭红服仿佛冰雪世界里骄傲张扬的王。
周向晚天生就属于冰雪,就像哈士奇与雪橇绝逼是真爱。
拉弓起弦,几片雪花落下,周向晚闭上了眼睛,刚开始的节奏缓慢绵长,就像雪花轻柔落入手掌,吴凉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到周向晚,却接了几片冰凉的雪花,于此同时,周向晚猝然睁开了灰蓝的眼,脚下的冰刃划过厚寒的坚冰,他竟然能一心二用,在保持节奏的同时,在冰面滑舞。
吴凉从来没听过这么有故事感的乐曲。小提琴比起大提琴,激昂中来着一种悲壮,抑扬顿挫,周向晚就像一尾人鱼,毫无阻碍地在清寒的空气中旋转游动,他仿佛看见了太阳如烈火燃烧升起又落下,大雪开落几回,天使的羽翼在被荆棘划得脏污破烂,少年的鞋子跑得张扬又肆意最后狠狠跌倒,那是人与命运的终极对抗,抑扬顿挫的少年意气,不死不休的爱恨离愁,无力回天的撕心裂肺都藏在那短短的十几秒里,最后节奏减缓,周向晚的喘息混着悠长的提琴拉弦,他盯着吴凉笑了笑,最后一个音符像雪花从天空缓缓落下,像人生一样从容落下。
吴凉看着周向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听哭了,只含着眼泪对着周向晚笑。
周向晚头发舞乱了,满脸是汗,低下头让吴凉给他扎丸子头,欢快道:“好听吗?我刚刚自己创作的,看着你灵感就来了,挡都挡不住。我给他取个名。”
周向晚拧眉苦思:“要不叫‘漂亮晚晚和土味直男小提琴独奏曲’?”
吴凉无语片刻,他虽然没品味,取名能力倒还可以,道:“叫l吧,反正是你写的。”
周向晚不满意,道:“我是为你拉的,这是我对你说的悄悄话。”说着,他灵光一闪,“叫‘晚凉’吧,回去我就发唱片,全球发售,封面印上我们的绝美爱情故事!”
吴凉:“……”熟悉的被公开处刑的感觉,眼泪顿时就被吓回去了。
周向晚非常满意,少女心爆棚,踢踏着冰鞋往后退了十几米,道:“吴凉,我要盘你了,你接住我!”
吴凉:“???”
周向晚说完,张开双臂,就以冲刺的速度往吴凉怀里跑,丸子头颠得颤颤的,他这种体型在正常情况下吴凉要接就很困难,更何况是他穿着冰鞋站都站不稳的情况。
吴凉惊恐道:“你别过来!!!”
周向晚:“我来啦!”
吴凉转头就跑,边跑边叫:“你为什么要盘我!”
周向晚:“就盘你!等等!吴凉,让他妈会滑冰了!”
强烈的求生欲彻底激发了吴凉的潜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滑得非常快,吴凉就这样学会了滑冰。
新年第二天,吴凉和一百多个壮汉挤在滑冰场上,广场结构仿造古罗马斗兽场,中间凹陷,四周耸起,坐满了围观的观众,广场南面却只坐着两个人,一条鲜红的大横幅迎风招展——天使庄园第十届野外竞技大赛。
横幅底下坐着周向晚和别雷夫,周向晚头上带着一指宽的简约银冠,一身华贵的皮衣,伸直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把jiojio塞在嘻嘻肥嘟嘟的肚子底下,拧着眉头,灰蓝的眼睛直直瞪着广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事实上,他是在努力从幻影和一坨坨大汉们壮硕的身躯中筛选出吴矮子178cm的卑微身影。
别雷夫点了一根雪茄,悠悠吸了一口,道:“l,你生气吗?”
这时,周向晚终于捕捉到了吴凉挺直的身影,在椅子上弹簧似的一耸,朝吴凉飞了个吻,吴凉有些不好意思,先是故作冷静地点了点头,又怕周向晚看不见,踮起脚,冒出一颗带着毛绒绒帽子的头,越过重重大汉,朝周向晚重重挥手。
周向晚找到吴凉之后,视线就一直黏着他流连不走,望着吴凉笑了笑,回答道:“祖父,没什么好气的,吴凉他一定会赢。”
别雷夫大佬似的吐出一口烟,沧桑又冷淡道:“呵呵。”
周向晚:“嘻嘻。”
别雷夫道:“你让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
周向晚古怪道:“你是说你自己吧?”
别雷夫:“……”
周向晚闻见烟味,皱了皱鼻子,抬手一巴掌把雪茄拍掉,道:“高血压,抽个屁烟!不准抽!”
别雷夫:“……”
别雷夫觉得周向晚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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