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淡淡道:“正是在下。”
刘正风冷笑道:“你有胆量亲自前来,很好!既然你在信上言明要自证清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与我过上三十招,若还没死,就可放你进来与我解释了。”
话一出,围观众人瞬间议论纷纷:
“三十招?未免太多了吧!”
“刘三爷成名已久,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的厉害更是人尽皆知,归元道长纵然声名鹊起,也还是初入江湖,此战,难啊。”
“我看倒不尽然。归元道长虽然入江湖不久,但早已与数名一流高手对战过,且从无败绩,恐怕他的武功也是剑神剑仙那一类别的了。”
“……”
如此种种,众说纷纭。
刘正风道:“如何,你敢不敢?”
顾无忧表情未变,淡淡道:“有何不敢?”
他说着,忽然手腕一抖,一柄淡色的粲然长剑便从袖中滑落出来,被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握住。
顾无忧扬手挥袖,口中道:“得罪。”
话音甫落,顾无忧足尖轻轻点地,人便已持剑冲刘正风去了。
刘正风道了一声“好!”,自己也抽剑相对。霎时间,围观众人只听耳旁一阵清脆的铿锵剑鸣,可两人的动作,却已看不分明了。
莫大先生却看得明白。
顾无忧第一剑既轻又浅,像是在试探,又仿佛不愿出手,自退三分。刘正风提出的三十招已是放了水分,因此一开始就用出了回风落雁剑,虽然只使了六成力道,却还是被顾无忧轻轻挑开剑尖,一身力道像是打在棉花上,转眼消弭无形。
刘正风神色一正,知道顾无忧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好对付,认真起来,从六成逐渐加至了十成,顾无忧的神情却没有出现丝毫难色,甚至连变化也没有,剑术轻灵,虽已从进攻转为防守,却依旧显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显然是担心刘正风这江湖前辈面上挂不住,这才有意相让。
如此宽容,如此气度,怎么想,顾无忧也不会是什么杀人凶手。
这一回,世人是看走眼了。
莫大先生在心里摇头叹息,刘正风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承了顾无忧的情,又在此次剑斗中看清了这个人的品质,自然不会再认为他就是杀死曲洋的凶手,因此三十招一过,刘正风就爽快的收了剑,口中赞道:“好身手!你可与我一同进去了。”
顾无忧眉目淡然,微微颔首:“多谢。”
两人合同莫大先生一同走进了刘府,留下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两人好快的剑,好利落的身法!”
“可有谁看清他们的剑招了?”
“没想到归元的剑术竟如此精妙……我看再过不了多久,武林上又会出现一段新的神话了。”
“今日一见,才得知归元身姿如此不俗,怎会是传言中的无恶不作之徒?我看这其中,必定大有隐情啊。”
众人均对此战津津乐道,各抒心中己见,不过再多的见解也有发表完的时候,慢慢的便三两并做一群,慢慢的散开了。
只有几人暗中对视一眼,各自装作平常过客,还在街上游荡。
顾无忧随刘正风进了大堂。
刘正风道:“今日既是来解释的,你这就说吧,我听着。”
顾无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已解释完了。”
刘正风一愣,还没有说什么,一旁莫大先生先大笑了两声,道:“解释的好!”
师兄既已表态,刘正风本身也不再怀疑顾无忧,自然没有刁难的理由,也点头肯定道:“宽容待人,冷静待事,甚好。”
顾无忧微微颔首,平淡道:“过奖。”他停顿片刻,又道:“我今日前来,还想看一看曲长老的尸身。”
听他提起已经死去的故友,刘正风面上一黯,叹道:“你跟我来。”
三人行至一间屋子,刘正风道:“他就在里面。”
顾无忧道:“多谢。”
顾无忧走进去,见里面棺木未阖,曲洋的身体还露在外面,脖颈上的伤口甚是显眼。顾无忧细细查看了片刻,已了然于胸。
刘正风道:“如何,你可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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