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悲哀的想,爹啊,你教训我的时候,能不能把口水咽干净再说,你这样说话,口齿含糊不清啊。
何云一无所谓的道:“反正我不着急,咱们就慢慢耗着。”
话音刚落,白广平突然觉得自己能动了,楞了一下后,立即扯起儿子,扛起石头箱子,飞也似的逃了几步后,一转身不见了。
何云一对王瑞道:“我在他身上黏了符箓,他们到哪里都逃不掉。”
他发现这对父子并没有逃遁多远,其实离这里只有几十丈。
就是说他们会移动的法术,但是移动的距离并不远,果然没有道行支撑,法术只会个皮毛。
见白氏父子走了,王瑞放下了筷子:“为了馋他,喝了太多的酸梅汤,这会喝了个水饱,都不饿了。”
何云一听他语调哼唧唧的,心想,这难道是撒娇?
他坐到他身边,拦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咱们随时饿了随时吃。”还顺手在他脸蛋摸了一下,光滑细腻,手感好极了。
王瑞抬臂挡开他的手,干什么啊这是,摸脸蛋调戏谁呢。
不能落于下风,于是伸手在何云一脸上回敬的摸了一把,然后站起来,抬步走了:“扯平了,咱们走吧。”
何云一挑挑眉,走到他身后,从后面又摸了他脸一下。
“你还来是吧?”王瑞又想回击去摸他的。
何云一左躲右闪,叫他碰不着,两人一路闹着,往前走了。
——
白广平逃了两天一夜后,终于逃不动了,跟儿子住进了一个小镇的客栈后,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他滴水未进,现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好像眨眼睛都费劲。
逃难的这段时间,何云一跟那个烦死人的王瑞一直如影随形。
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不是吃就是喝,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不打又不想看着他们馋自己。
唯有逃跑,可是一跑,更累更渴,他的体力在崩溃的边缘了。
他也想过办法,比如试过喝自己的尿,甚至自己的血。
但无一例外,这些液体在接触到他唇舌的时候都变成了石块。
天虚子,干你祖师爷的啊,你真是杀人不见血。
白广平抚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他的嗓子沙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这时候,虎子进来,眼睛红肿的捧过一杯茶:“爹,您再试一下吧,万一这次能喝了呢。”
白广平绝望的摇头,不可能的,指了指儿子,意思是他喝吧。
虎子见父亲这般痛苦,恨自己帮不上忙,将茶水端了下去。
白广平躺在床上,思绪混乱的想,天虚子不会饿死自己的,他也说过,会反复的饿他。
就是说,他会在他彻底饿死之前,让他喝水吃饭的……
啊……好期待那个时候啊……他什么时候来?
他嘴唇干裂出血,轻轻嚅动,都能裂出一个血口子。
腹中空空如也,头昏眼花,太过解饿,甚至让他神志不清,无法思考了。
天虚子什么时候来……不、他不能来……
万般念头,汇成一个字:饿。
发生饥荒的时候,吃活人也好吃死尸也罢,好歹还能吃,但是他却连吃都吃不了,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最可怜的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睁眼,好像听到了门打开又关合的声音,可能是虎子进来吧。
他想着,浑浑噩噩的,意识仿佛飘了起来,他一会觉得自己身处云端,一会又觉得的自己在地上爬行。
终于,他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钻进了他鼻子里,这香味好像一双手将他的胃都扯出来。
他强睁开眼睛,看到王瑞正吃着一个j-i腿,就在床前,弯腰低着头看他。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白广平一瞬间憋屈的想掉泪,但憋屈很快转化为怒火,喉咙中沙哑的挤出一个字:“哼!”
王瑞往后退步,讥笑道:“呦呦呦,脾气还不小,有骨气,佩服!”
白广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飘渺的仙乐,他睁眼一看,门口有一道金光。
有个声音道:“回真空家乡来吧。”
他喜极而泣,一定是他圆满了,圣祖来接他回家乡了,他爬下地,朝那到金光爬去。
可是金光后,却是一片荒凉的石头地。
有的石头像骡马那么大,也有小的,像西瓜那么大。
这、这就是真空家乡?怎么会?不会的,真空家乡不会是这样子。
而这时,他痛苦的趴到地上,痛哭流涕,突然间,鼻子碰到了一块蘋国大小的石头,而这块石头竟然有饭香味儿。
他小心翼翼的试了咬了一口,没想到这石头竟然可以咬动。
他嘎嘣嘎嘣的嚼着,眼泪混着石头咽了下去,幸福的擦着眼泪:“不愧是真空家乡,连石头都能吃,天虚子,你没想到吧,我不需要你解开咒术,我可以靠吃石头活着了。”
“喂,你在那儿念念叨叨说什么呢,要吃东西就好好吃。”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茫然一看,正是王瑞。
“你、你怎么在真空家乡?”白广平猛地被噎了,捶着胸口,再抬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处在客栈当中。
而手里的也不是石头,而是一个r_ou_包子。
他张大嘴巴,没咽下去的包子碎末掉了满衣襟:“我……”
何云一坐在桌前,朝他森森冷笑,眼神中的不屑,如同看尘埃一般。
王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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