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季灵撅着嘴第一个上前,酸溜溜的恭贺自己的四师兄修行有成,聂凤鸣和程石也都围了过去,师兄妹聚在一处笑闹成了一团。
柴斐则早就对师父、师兄们经常弄出来的大动静习以为常,自顾自的与灵聪兽在一旁玩耍。
嬉闹了一阵,袁华见师父和大师姐正立在云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于是心思一动,体内初成的太极气旋缓缓运转,脚下莲影一闪,人已经晃晃悠悠的踏空而起,片刻来在了陈景云和聂婉娘身前。
陈景云见此哈哈大笑,指着袁华对聂婉娘道:“婉娘,这次却是你赌输了,我就说你四师弟是早就领悟了苍梧决的,如今四转既成,自能飞天而起。”
聂婉娘浅笑着奉承了师父几句,也对袁华说了一番恭贺之言。
袁华笑嘻嘻的谢过了大师姐的祝贺,跪在云端谢了师恩,之后就一脸期冀的看着自家师父。
陈观主怎么会不知道四弟子的心中所想,笑着对袁华点点头,示意他起身,又命他好好巩固境界。
袁华一见师父点头,立时欢呼一声,欣喜之下却忘了运转功法,惊叫一声,就手舞足蹈的从半空中跌落了下去!
下边的聂凤鸣见自家师弟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坠下了云端,心中不禁一阵好笑,于是顿足而起,将干瘦的袁华夹在胳膊底下径往草亭而去,想是要去与袁华饮宴庆贺。
程石见二师兄夹着四师弟奔了草亭,也一手一个的拎起柴斐和灵聪兽踏步而起,哈哈大笑着跟着离开。
这下不会飞天的季灵傻了眼,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施展身法追了过去,却也在心里给自己狠狠的定下了一个修行目标。
“这臭小子,既然早前答应了四转之后带他去北荒游历,难道还会不作数吗?”陈景云笑骂一句,眼睛却不经意的看向了北方。
聂婉娘听了师父的话不禁展颜一笑,明月一般的眸子也也随着师父的目光遥望向远处的群山。
“师祖的大仇至今未报,若非有自己和师弟师妹们的牵绊,师父不知道已经在北荒掀起多大的波澜了。”
想到此处,聂婉娘幽幽一叹,心知自家师父将天南崛起这样山岳一样沉重的担子压在身上,其中未必没有自缚枷锁的意思,看来师父心中的急迫已经到了需要借助外力来压制的地步了。
陈景云自弟子的叹息声中回过了神,见聂婉娘也在遥遥北望,于是笑着道:“你四师弟想要彻底稳固境界想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为师要趁着这段时间在天南一隅走上一走,你可愿意随着为师下山游历一番?”
聂婉娘闻言立时大喜,直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眉宇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少女的娇憨。
陈景云见状哈哈大笑,揉了揉聂婉娘的脑袋,师徒二人也降下身形,一同参与到了草亭内的欢愉之中。
距离牛家村三里多地的一处秀水之旁,风信门在河湾处起了一座两进的庭院,门主王要离此时靠在窗前,手中摆弄着彭仇前次落在风信门中的酒葫芦,满眼迷离。
一阵脚步声惊回了她的思绪,抬眼看时,正见一个天字号的探子引着一个身着青色道衣、怀抱瑶琴的少女缓步走来。
王要离一见是闲云观新进的外门弟子田帧来了,当即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她虽然也挂了一个闲云观外门执事的名头,但是对于彭仇的这些弟子,王要离却是从来不摆什么架子的。
笑吟吟的受了田帧一礼后,王要离便亲热的拉着田帧去了内堂,那股子热情劲儿让田帧甚感舒心。
“要离师叔,家师此次命我前来是有一则消息需要传入江湖。”田帧轻抿了一口香茶后正色道。
王要离闻言取过纸笔,示意田帧接着往下说。
“初春日,闲云观内门四弟子袁华进阶大宗师之境,至此,闲云观一年之内连出三位武道大宗师,观主对此心中不喜,认为是闲云一脉占尽了天下武人气运,故此喻令江湖——
今后天南武人之中若有进阶宗师境者,当可前往伏牛山修习三月,到时会有大宗师亲自现身指点,以点拨诸人宗师境后的修行之路,望天下武人奋起直追,不叫闲云观专美于前。”
田帧虽然对消息早就知晓,此时说出来后依旧觉得口干舌燥,不觉将手中香茶一饮而尽。
王要离记录到了最后,素手一颤,一滴浓墨便滴落纸上,她连忙再将文字重抄一遍,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从古至今,武林之中从未出过如此怪事,无论何门何派,向来只盼着能够一家独大,从而号令江湖,怎地到了闲云观这里就都变了呢?
如今观中再出一位大宗师,自己身为闲云观附属也是与有荣焉,怎地偏偏观主就会不喜呢?除非是观中所谋甚大,否则断不会如此!
可是放眼天下又有什么是闲云观能看得入眼的呢?随便一位宗师就能让天下群雄俯首了,何论其它?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到底是统御着数千密探,能够与暮如雪齐名于江湖的女中枭雄,王要离心思电转,再想到闲云观这一年多来的作为,立时就有了推断。
田帧见王要离愣在那里似乎心神难守,便在一旁出言打趣道:“要离师叔,别再想了,我今日也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师父,我师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若非我跑得快呀,恐怕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您若真想知道其中缘由,不若改日亲自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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