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沈云翻完名册,很是意外。他原本以为条件如此诱人,报名者没有七八百,也会有五六百。哪知,三本名册加起来,也才一百五十余人。
三位坊主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最后,李坊主起身抱拳:“这是初选名单。请主公再宽限两天,容我等回去再选一选。”
沈云这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明确说道:“李坊主误会了。我们的条件如此优厚,三天里,竟然只有一百五十多人报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李坊主等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意会错了主公的意图。
“是我等办事不周,请主公责罚。”李坊主心里直打突。提出名额限制,是他的主张。是以,他首先认了错。
王坊主和吴坊主也相继起身,抱拳认错:“请主公责罚。”
“三位言重了。”沈云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你们先说说你们那条街报名的反响。”
三位都是人精,接触过几次,便看清楚了,自家主公不是那种心中不一,口蜜腹剑之人。是以,听出他的话里没有责备之意,刚才悬起来的心又放回了原处。
李坊主抱拳:“主公,容我我先说说我们那条街的情况。”
沈云颌首。
李坊主首先承认,当天领令之后,他请两位坊主去自己家里商谈了具体如何行事。也是他私下里揣测了主公的意思,提出不论主仆,每家每户,最多只有一个名额。
然后,他简要的说了自己是如何召集他们街上的那十一家的家主,阐明建立私勇的必要性与重要性,强调一定要保密,以及每家的名额和自愿报名等原则。
而家主们对于无不举双手赞同。尤其是听说了报名的资励之后,他们的热忱更是空前高涨,纷纷当场表示自愿选出自己家里最优秀的子弟报名参加。
李坊主是头次为主公办差,心里生怕有不周之处,所以,在最后提出,所有报名的人,都要亲自到他手里头报名。也就是要初步选一选的意思。
结果,事情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当天他就陆续收到传闻,家主们回去后,当天就开始张罗分家事宜。他家里有三个儿子,听到风声,也在吃晚饭的时候,隐晦的提出要分家。这样一来,他们家就能多出两个名额。
可笑的是,听完长子的暗示,他意识到事情出了差池的同时,竟然也心动了,反对不起来。
不过,长子又提出,把寡居的长姐接回家来住,家中又会多一房人。他立刻喝斥了,强调私勇之事,不能传出三条街一步的根本原则。
经长子提醒,他匆匆撂下饭碗,又请王、吴两位坊主来家里商议。
结果,三条街的情况都差不多。
王、吴坊主也苦笑,他们家中也闹着要分家。
这样哪里行?主公组建私勇,是为的护大家安生。现在,眼见着为了一个名额,好端端的家都要被拆了。这是主公绝对不乐意看到的情形。
三人很快商量出了堵漏洞的法门——还是一家一个名额。只是,这个“家“指的是已成婚男丁的小家。至于为什么要以“已成婚男丁”为限?主要是考虑到三十户人家里,有一户是坐产招婿。
同时,也再次强调了对外严格保密是根本原则。无论是谁漏了风,向谁漏了风,那么,他们就叫那人的家里,以及那人漏风的人家的家里,都四处漏风。
“这事但凡走漏了一点点风声,我们谁也休想再讨到安生。”李坊主握着拳头,撂下狠话,“老夫别的能耐没有,拆屋放火这等小事还是做得来的。哼,谁叫老夫这一大家子人不得安生,那老夫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报,也要叫他的子子孙孙休想再在仙讨到安生。”
“就是就是。”这话说到王、吴坊主的心坎里去了,他们俩也纷纷响应。
三人当场击掌为誓。
商定之后,三人分开行事,用最快的速度又将众家主请到家里来开会。
李坊主这边,焦头烂额的家主们听完后,无不又喜笑颜开:“理当如此。”本来有些家主还在犹豫和观望,要不要分一杯羹给出嫁的女儿们,闻言,一个个都把那念头掐死在心里——三位坊主大人说的对,自己家里安生了,才能护得住出嫁的女儿。
这时,有人提出异议:“如此一来,人数会不会太多了?要知道,私勇的花销走的可全是主公的私库。”
李坊主又愣住了。对啊,他光顾着稳定局面,却忘了当初自己提出名额限制的初衷。
还好,人多,想问题的脑袋也多,于是,点子也多。很快,另一位家主提出了解决之策:“很简单嘛。叫奴才们少报几个名就行了。不知大家如何,反正家里乱哄哄的,我还没顾得上跟家中的奴才们说。”
“我也是。”
“四个儿子吵得我头疼,哪里还有心思吩咐奴才们?”
……
李坊主笑道:“我们一起再合计合计。”
合计之后,他们当场划定了家中仆从的名额——名额还是跟着“已成婚的男丁”走。不过,这里的“已经的男丁”是指老爷、少爷们。他们手里的一个奴仆名额,由他们指派给自己的心腹奴才。不过,根据自愿报名的原则,这回,他们给奴才拒绝的权力。
大家都觉得完全没毛病,满意而归。
李坊主又请来王、吴两位坊主过来通气。
很有意思,他们那两条街最后也是这般决议的。
“名单上的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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