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书上的落款是“担保人,正清门掌门泰阳”。一直以来,叶罡也没有透露过他师父的修为。所以,对于仙门的了解基本上为零的沈云,并不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一份化虚真君的保书,更不知道仅凭着这份保书,他便能轻松的成为任何一个修真世家的客卿长老。
但是,他能充分感受到泰阳真君对自己百分之一百的善意与提携。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面。
“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当面向令师道谢。”他仔细的将保书收回牛皮信封里,佯装小心翼翼的纳入袖袋之中,其实是藏进了百宝囊里。
叶罡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这份保书有多珍贵。得,媚眼抛给了瞎子。
他也不点破,温润的笑道:“虎跃堂无事,只是奉仙帝旨意,暂且闭馆整顿。云弟,无须担心。”说罢,起身抱拳告辞,“师父的信,我已经送到。后会有期。”
“四正兄,后会有期。”沈云亦起身抱拳。其实,关于这次比武,还有仙门,他憋了一肚子的问号,想向叶罡请教。见叶罡谈兴不高,他只好作罢。
叶罡一挥袍袖,干净利落的收走了布在屋顶上的隔音阵,转身一个纵跃,很快便融进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沈云深吸一口气,也疾奔回府。
第二天,都府衙门开始在菜市口处决抓捕的乱民。这次的死刑犯太多,仙庭对行刑的时间是一如既往的讲究,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天天午时三刻,菜市口都有行刑。
一次处决两百多人。两百多名刽子手在午时三刻一齐挥下鬼头刀,刹那间,两百多颗人头落地,血柱喷涌而出……
“啊!”原本恨意满满的人们,心都麻了,只觉得手软脚软。
于是,从第二天起,前来观刑的人数锐减。很多人甚至连菜市口都不敢靠近。
齐伯他们也只是头一天去看了。回来后,一个个脸色苍白,接连两天都碰不得荤腥。
赵宣是为数不多的例外。他天天亲自去菜市口围观,一连六天,中无间断。第六天的午后,他观完刑,兴冲冲的打了一壶酒,回到家里。
解禁的当天,他便出了门。今天还是头次着家。
赵夫人听到外面的婆子们通传,欢喜的从屋里出门相迎。哪知,刚一照面,便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顿时胃液翻涌,赶紧的用手捂住嘴。
“你怎么了?”赵宣喜上眉梢,随手将酒坛子撂给站在门廊上打帘子的小丫头。这副样子,该不是又有了吧?
赵夫人脸色苍白,一手按住心口,一手示意他不要近前,问道:“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儿?太熏人了!”
赵宣这才想起来,自家夫人的鼻子天生比旁人要灵敏一些。笑着解释道:“我去菜市口观刑了。”
“杀头有什么好看的?沾一身的血腥味!”赵夫人放下心来,忍着不适,亲自跟去耳房,服侍他梳洗。
赵宣咧嘴笑道:“难闻吧?哈哈,我明天,还有以后,都不去看了。”
刘应文今日伏诛。他亲眼看着那厮人头落地,绝对没做假。从今天起,刘主簿一家再无活口。暗中监视了这一大家子有半年了,如今,算是有始有终,圆满的完成了这一任务。他再也不用担心刘家会使什么坏,报复主公。
只是主公根本没把刘应文当回事,所以,他只好回到家里自己偷着乐。
半个月之后,最后一批乱民也处决完毕。人们的生活又迅速回归正轨。唯有虎跃堂仍然是仙符兵封门,处于管制状态。
沈云见暂且回不,索性静下心来,反省这次的动乱。
头一桩要做的事,就是总结这次私勇的行动。
这一次发生动乱,私勇头一次通力合作。他从中得到了不少领悟和启发。这些是他读过的任何一本兵书上都不曾有的宝贵经验。他觉得完全有必要详尽的记录下来。
当然,写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其实可以从中整理出一套完整的私勇的行为准则。这是意外之喜,也是后话。
除此之外,沈云仔细的琢磨了那晚叶罡说的每一句话,试图从挖掘出仙庭为什么要与色目族一道,阴谋对付仙门的原由。最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方面是自己的短板。他实在是想不出仙庭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血盟的理由。
师父生前没有跟他科普过仙门。是以,他对仙庭与仙门的关系,最初的认识来自于紫瑛真君。后者告诉他,当年,就是仙庭与仙门狼狈为奸,阴谋覆灭了天神宗;然后,是那晚,叶罡告诉他,仙庭与仙门是几百年前就歃血为盟的盟友。
整件事看起来是,仙庭负了仙门,于是,仙门将计就计,反击回去。
但沈云细想之后,发现其实仙门也不是省油的灯。
比如,叶罡说,因仙门暗中动了手脚,所以,出席比武的所有色目族人,都命丧比武台。
而按色目族与仙庭原本的计划,他们会借比武间休息的时机离席,然后再启动埋在比武台下的诅咒盒子,将顶替虎跃堂比武的仙门弟子,以及围观的人们炸死。事后,再拿着仙门顶替虎跃堂参赛的证据,反咬仙门:看,就是你们的弟子丧尽天良,用法术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惨剧!
至于,色目族人乘乱打砸抢的计划,仙庭并不知情。色目族人并不满足仙庭给他们的那一点好处,他们垂涎仙都的富庶久矣,终于叫他们找到一个下手的大好良机,怎么可能白白错过?所以,与仙庭达成协议后,他们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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