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涯需要通过五次调动,顺水推舟一般的接近长安。
历史这东西,没人说的清,即使是同一个事件重新再来一次,恐怕演变的进程也不会一模一样。
哪怕时间相同。
哪怕人员无改。
但是总有一些重大节点,无论如何也是避不过去,就好似冥冥之中有种无法破除的规则,历史小势可以变但是大势不可改,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
先从第一次调动开始。
……
当日晚,日暮夕。
河北道,博州博平郡。(注:今山东聊城)
顾天涯带着十个兵卒,终于踏进了即将履职的新地方。
这时只见一个兵卒探手入怀,很快从怀里掏出一份小册子,这个兵卒将册子展开,磕磕巴巴开始诵读,道:“博…博州,和檀州乃是同级,下…下辖一共三个县,其中,博平县乃是州治之所,曾经属于十万石的上县之列。”
“行了,别念的磕磕巴巴了!”
顾天涯呵呵一笑,顺势朝他摆了摆手,略带遗憾的道:“虽然你们已经在夜校里读了半年的书,但是顶多也只做到勉强认识文字,想要诵读县志文册,你们暂时还没有能力……”
那个兵卒讪讪一笑,但他仍旧举着册子想念,似乎并不是为了表现,而是想尽到一些职责。
顾天涯叹了口气,看着他问道:“这是昭宁的命令吧?她想让你们成为幕僚?”
那兵卒连忙一挺胸口,大义凛然的道:“公主说了,幕僚才算有本事的人,公主让我们成为幕僚,这样才能帮您做,咱们将要驻守的驿站偏南,距离县城稍微有一段距离,所以,今日先不去拜访县衙了。”
十个兵卒连忙开口,道:“就算距离很近,您也不需要拜访,你是正七品职,下县的县令只有从八品,他得向您拜访,才是礼仪之道。”
顾天涯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他能遵守规则就行。”
说着陡然举起马鞭,朝着坐骑轻轻一打,胯下战马嘶鸣一声,趁着夜色冲刺而起。
十个兵卒连忙跟上。
……
这时代能骑马的可不多见。
尤其还是十一匹战马组队而行。
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小股骑兵,对于一个下县来说乃是不小的大事。
当他们掠过县城继续向南的时候,城门口的兵卒早已伸长了脖子,然后急急奔往城中,可惜去的却不是县衙。
竟是去的一户高门大院做汇报。
而顾天涯带着十个兵卒一路驰骋,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到达了目的,这里有一个小小驿站,孤零零的矗立在官道旁边,由于此时已是傍晚,驿站的驿卒正准备关门。
但是当那个驿卒看到顾天涯等人,尤其是看到众人身上穿着的娘子军甲胄,顿时那驿卒狂喜出声,冲着驿站里面急吼吼叫唤,道:“大哥…大哥,快来啊,是同袍,是前来换驻的同袍……”
呼啦啦!
眨眼间一群人冲出。
驿站不愧是军事单位,里面的人反应速度很快。
可惜同样也是十个兵卒,这十个兵卒的脸上却带着菜色。
顾天涯的脸上顿时阴沉下去。
他目光直直看向十个驿卒的领头人,刚要发飙进行一番呵斥,但他眼中瞳孔猛然一缩,话到嘴边忽然变成了温和,缓缓问道:“怎么回事?你竟然饿的打哆嗦?其他九人还只是面带菜色,你这个和县令同级的驿长竟然饿的站不稳……”
他说着停了一停,这时才语气变得冷厉,陡然暴喝一声,发出雷霆怒火,咆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娘子军虽然清苦,可是该发的粮食从未短缺,尤其是军中各个驿站,每个月都有粮食配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竟然吃不饱?”
这一同霹雳雷火,发的对面十个兵卒人人傻眼。
他们并不知道前来换驻的是顾天涯,只以为是其他同级别的驿长过来,所以各自都有些纳闷,这个同袍的脾气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幸好顾天涯还带着随行之人,一个兵卒急急开口报名身份,大声道:“这是顾驿长,咱们公主的夫君……”
顾驿长?
公主的夫君?
对面十个驿卒先是一呆,随即感觉脑中轰然巨响。
二十万娘子军之人,谁没听过顾天涯的名字。
霎时之间,轰然有声,十个兵卒一齐单膝跪地,脸上现出孩子见了家长一般的委屈,呜呜道:“大帅,我们苦啊!”
十个军中汉子,沙场厮杀都不会皱眉,这时竟然人人含泪,脸上那种委屈让人心疼。
霎时之间,轰然有声,十个兵卒一齐单膝跪地,脸上现出孩子见了家长一般的委屈,呜呜道:“大帅,我们苦啊!”
这绝对是让人欺负了。
但是谁敢在河北欺负娘子军的兵?
世家?
不对!
世家为了向他示好,已经撇弃了河北道,据说还定下盟约,任何世家都不准碰触河北道的利益。
那么,还有谁敢?
顾天涯突然脸色阴冷,他想起一个按说决不可能干出此事的势力。
李世民的天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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