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今日的密云孙氏门前,早早的已经矗立着两排家丁。
又有管事数人,个个翘首而望。
管事们的身后两侧,各自又跟着无数小厮,人人穿着崭新的衣裳,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似是在郑重等待,
又像是迎接某人。
果然,突听有人欣喜低呼,振奋道:“来了,来了……”
只这一声低呼,无论管事们还是小厮们顿时全都打起来了精神。
众人全都昂首挺胸,目光遥遥看向一个方向。
但见一支牛车队伍,缓缓从南边行驶而来,车队中央有着一辆雕琢云纹的马车,顿时吸引了孙氏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我家公子,是我家公子的车驾!”一个小厮满脸都是兴奋。
“哈哈哈,不是你家公子,而是整个孙氏的公子,不是普通嫡支公子,而是整个密云孙氏的大公子。”一个管事放声大笑。
又有另一个管事目光闪闪,语带异样道:“大公子从长安归来,将要执掌密云县衙的权柄,我密云孙氏奋力三百余年,家族势力终于将要位比较靠后的管事,似是极其隐秘的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腾飞。
而那个被他盯着的管事则是连忙低头,只不过眼睛深处却隐隐藏着怨愤和不服。
这一幕,孙昭恍若未见。
那个孙氏掌权人同样恍若未见。
只是下人们之间的蝇营狗苟,无论孙昭还是嫡房掌权者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
再怎么争,终究是孙氏的下人,下人之间相争,方便主家掌握。只要对外之时一致使劲,那就是属于孙氏的良奴下人。
……
这时孙氏掌权人双手仍旧抓着孙昭,哈哈笑着就要把人往家里引,孙昭却缓缓一笑,语带深意道:“大伯莫急,小侄还有一位客人!”
“客人?”孙氏掌权人目光一凝。
孙昭仍是微笑,若有所指道:“侄儿此次离开长安,该掌密云县令权柄,另有副手县丞一职,恰巧乃是侄儿的同辈至交。彼我情同手足,又要一县赴任,故而,便同乘一架马车。”
这番话,颇有一些暗示的味道。
那位孙氏掌权人何等精明,登时脸上摆出‘惊喜惊讶’之色,哈哈大笑道:“竟是如此巧合,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哈哈,敢问那位县丞可愿登门为客,咱们密云孙氏必然蓬荜生辉。”
也就在这时,马车门帘再次掀开,只见刘云走出来恭敬一礼,满脸儒雅淡笑道:“正要叨扰,见过世伯。”
孙氏掌权人再次哈哈大笑,亲自走到马车旁边请他下来。
这一幕,被满街围观之人看在了眼中。
人人脸色带着震惊和畏惧。
密云县的县令和县丞,竟然全都成了孙氏的靠山,这以后日子里,孙氏怕是变得着女子,忽然十分不耐烦的冷哼道:“还要等?”
顾天涯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要等!”
女子越发不耐,再次问道:“等多久?”
顾天涯转头看向孙氏大门,沉吟道:“等到人家迎接的礼仪做完,咱们才好去找管事们求地。”
女子眼睛一瞪,凶巴巴提醒道:“是去买,不是求,你不准再用这种苦哈哈的语气,小姨我听了很不喜欢。”
顾天涯满脸无奈,同样提醒她道:“你也不要忘了,虽然是买,但却是赊,既然是来赊账,总得把姿态放低一些。”
女子气的攥了攥拳头,目光凶神恶煞的看了看孙家大门。
看那架势,像是想去砸了一般。
……
幸好那边迎接的场面没拖多久,终于看到孙氏掌权者拉着孙昭和刘元欲要进门,偏偏女子终于也是忍耐不住,竟也一拉顾天涯走向了那边。
等到两人走到门前之时,孙氏众人基本上已经进门,唯独留下一个管事还在门口,女子直接拉着顾天涯走了过去。
顾天涯心中忍不住喊了一声‘苦也’。
只因这个管事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被孙昭的管事傲然示威的那一个,这人刚刚吃了一肚子气,不用说也是憋着满腹的火,现在找他求事,岂不自找难堪?
最主要的是,这管事和顾天涯很熟。
此管事不是旁人,正是阿瑶之前曾经说过的那个,他每次只给顾天涯半斤粮食,却让顾天涯拼死拼活的挖一整天淤泥。
简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但是没办法,女子已经拉他走到跟前,顾天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举手对着这个管事拱了一拱,略显讨好般道:“孙管事,又见面了啊。”
“滚一边去!”
果然这个管事满腹火气,张口就冲着顾天涯骂了一声。
顾天涯被这个管事骂,早已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然而女子却在一旁登时炸毛了,张牙舞爪喝问道:“你骂谁呢?我看你是不是想找死……”
我的‘乖外甥’我都不舍得骂,你一个狗都不算的下人竟然敢骂?这不是你一个人找死,这是整个密云孙氏都在找死。
她一脸怒气冲冲,眼睛嗖嗖冒着杀气,看那凶狠架势,分明就要发飙。
顾天涯吓了一跳,他想也不想赶紧拉住女子,苦苦哀求道:“我不喊你小姨,我喊你祖宗,求你不要惹事,给我留点脸面行不行?”
女子仍是大怒,不过却不愿驳了顾天涯面子,她只是狠狠盯了管事一眼,然后一扭头像是耍性子般跑到远处。
砰的一声,街边一块石头也不知是不是碍了她的脚,被她一下子踢飞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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