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郡逍遥城,北方通天结界面前,金海大尊那沉默不语,顶天立地的庞大身躯屹立于天地之间,就这么稳稳站立,却给周围的生灵带来了难以言语的压迫感。
大尊庞大身躯上刻画的每一枚符文,在阳光之下皆向着四面八方散发着浓郁的金芒,这金芒之下,一张张惊骇的脸庞被映照而出。
“大尊,我等正式进入北海地界吧。”
金海大尊肩膀之上,继续盘腿而坐的圣庭年轻人玄,开口一语后,缓缓闭上眼眸。
随后金海大尊比云雾还要高的头颅点了点,直接转身,伴随着其一举一动,大地颤抖,漫天黄沙继续滚滚而起,一场地震直接袭击下方逍遥城。
下一息,金海大尊伸出两只庞大的右手,抓住面前的北境结界,向外用力一撕,随着一声极为刺耳的撕裂声,原本横栏于前者面前的结界直接被向着两侧撕开,出现了一个庞大无比的豁口。
与此同时,属于北海郡那荒芜,腐朽,暮气沉沉的气息自豁口处向外滚滚而出,宛如洪水猛兽一般,席卷位于结界之外的整个逍遥城。
随后于风起云涌之间,金海大尊抬起右脚,向前迈出,庞大的身躯接着穿过这巨大的结界豁口,只用了两步,便完全撞入北方结界之内,再一次于黑褐色荒芜之地上化作一片金色海洋,狂暴向北。
当金海大尊的身影离去后许久,原本好似被按下暂停键的逍遥城才轰然再一次沸腾,随后逍遥城内无数散修注视着前方那正在缓缓愈合的结界豁口,以及这结界之后,北海郡那满目疮痍的黑褐大地和无数灰雾缭绕的破碎天穹,下意识地向前迈步。
一位,两位,千位,万位,随后越来越多穿着粗布防风袍的散修,迈步向着,朝着前方北海郡的方向走去,并且于整个逍遥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形成了一条滚滚向前洪流。
如果自天际鸟瞰,则会发现此时这座终日笼罩于风沙之下的逍遥城,出现了一副令人诧异无比的画面,无数散修和那些如苍蝇般不起眼的小势力之人,纷纷在心中涌起的一股莫名情绪之下,随着人群,走向北方,却又在城门处,一齐停下脚步。
作为散修混乱之地的逍遥城,并没有主宰全城的大势力,因此北方这用黄土堆积而成的城墙没有任何守卫,甚至连城门也没有,但就是这完全的敞开的城门,却好似一道无形屏障一般,将无数散修阻挡在外。
太玄之地的散修是悲哀的,同样也是胆小的,对于他们而言,城门之外,那北方结界的后方,或许有着逆天机缘,得一丝一毫便可彻底翻身,却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这数万年来无数前赴后继的散修,用生命的代价,告诉所有位于太玄之地金字塔底层生灵,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
太玄之地的阶级层次已然高度固化,而散修想要翻身,甚至比登天还难!
由金海大尊所撕裂而开的北方结界虽然能够自我愈合,但是那巨大的豁口,就如同择人而噬的獠牙巨嘴,让这些位于逍遥城内的无数散修,喘着粗气,拳头紧握,但却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整个大城忽然间便陷入了寂静无声之中,空气之中流动的除了带着荒芜气息的黄沙之外,还有着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但是下一息,散修们的眸子忽然一变,因为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即为突兀地自人群之中走出。
二人皆穿着罩住整个身躯粗布防风袍,同时那道娇小的身影背后,有着一柄比其整个人还要长的长剑,随后在无数目光交织之下,二人一步一步的走出那没有大门的逍遥城,并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想直接通过北方结界,直接进入那天玄之地北海郡。
随后逍遥城那些驻足不前的散修之中,有一位年岁颇大的老人忍不住高声开口道:
“道友,前方的北海郡乃大势力交锋之地,我等散修一修为薄弱,神通平乏,二则背后无任何靠山,怕是前脚刚刚踏上那北海郡危机四伏的土地,后脚便直接尸骨无存,更何况你还带着一个年岁如此之小的小姑娘,还望三思啊。”
老散修口中传出的言语带着诚恳,可见其平日里也是一位宅心仁厚之辈,前者的声音落下之后,逍遥城外牵着小姑娘手的中年人脚步微顿,随后醇厚的声音传来:
“多谢老伯关心,这北海的危险,在下心里有数。”
回应声毕,中年人继续向前,接着后方的老伯张了张嘴唇又闭上,最后还是继续开口喊道:
“老朽还是要再劝劝道友,这北海剧变不日便要开始,我等散修此时前去凑热闹实属不智,若是道友有鸿鹄之志,不妨在逍遥城等上一段时间,等两仙山出世这一机缘形式明朗,等那些大势力率先展开争夺,甚至分出胜负,再前往北方看看比较妥当。”
这位老散修此时所言,几乎代表了在逍遥城内所有散修的想法,这也是数万年来,太玄之地那些无依无靠散修们所传承下来的一套处事方式,他们其实就如同挣扎在修行界最底层的食腐动物一般,去啃食那些大势力所丢弃的残骸和腐肉。
随后当老人这带着沙哑的声音,穿过风沙之后,已经彻底走出逍遥城的中年人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张,回应声传出:
“老伯,您刚刚所言的,其实有两处不妥,第一点,这次的剧变,不单单是北海郡,而是整个太玄之地,天地间的气运将彻底洗牌,若是想要躲,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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