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曾经统治大陆无数年的仙宫时代,还是这几万年群雄割据的混乱时期,太玄之地修士对于修行之道的理解,已经与历史短暂的神州浩土产生了偏差。
换而言之,或许在冥冥之中一股无穷意志的主导之下,沉入北海海底的神州浩土,与太玄之地逐渐走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道路。
而在太玄之地修士的理解之中,血脉为王,且攻大于守!
在大部分时间都各自为战的情况之下,攻击杀伐神通可以杀人,而若只会防守,那就只有挨打,因此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杀伐神通永远是修行的重点。
但是如今北海中心战场内发生的一切,极为清晰地告诉着在场所有的太玄之地修士,面对修炼到极致的防御,会有多么可怕以及绝望。
那是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无限绝望!
除却锋利无比的利爪,以及无与伦比的力量之外,梁破的攻击神通其实极少,但是浑身上下坚不可摧的深渊鳞甲,以及所蕴含的反震法则,却让圣庭南天王这般陆地神仙境尊上皆完全束手无策。
硕大无边的体型,赋予了肉山巨兽移山填海般的恐怖巨力,因此梁破完全无视南天王西流最后的狂暴打击,直接将大日天车整个举起于头顶,自下而上望去,就如同一尊顶天立地的深渊巨兽,双爪握住了浩瀚刺目的九天神日。
随后无数大日流浆自烈日之中滚滚而下,流淌在梁破狰狞狂烈的兽躯之上,共同组成了一幅令人毕生难忘的狂暴画面!
“这是赤裸裸的无敌之姿啊!”
神机阁所在的大船之上,一位中年人修士的惊骇声向外传出,但是令前者感到诧异的是,原本会开口感叹的神机阁阁老,其回应声却没有响起。
因此这位中年修士转过头,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老人,轻声开口问道:
“阁老,您这是?”
“按照如今情况,南天王西流以及整个圣庭南行宫很有可能直接落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神机阁阁老口中传出的声音之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而此言一出,身旁中年修士的心神直接狂震,彻底自惊骇之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开口道:
“这圣庭南行宫若是被前方的仙岛大夏重创,那么我们这些海面之上的太玄之地修士,岂,岂不是?”
中年修士的言语并未说完,但是其想要表露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随后神机阁阁老环顾周围一圈,苍老的面容之上满是复杂之色。
只见北海海面之上,无数大日流浆自上方倾盆而下,接着一片又片大日烈焰熊熊燃烧,肆虐扩散间,金色火舌吞噬着一艘艘修士所在的战船,哀嚎声四起。
这纯正的大日流浆,虽然对梁破毫无作用,但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可谓是触之必死,因此北海海面变得越来越混乱不堪,战船四处逃窜,互相碰撞。
随后神机阁阁老的声音继续向外传出:
“这场北海血战进行到此时,前方横栏天地的要塞依旧坚不可摧,但是原本浩浩荡荡北上的修士船队,却已经被摧毁的七七八八。
“而更为讽刺的是,这些收割北上太玄之地宗门修士性命的烈焰,不是来自对面的仙岛敌人,而是来自咱们修士自己。”
说完之后,这位来自神机阁的老人不再犹豫,直接向前一拍,紧接着再对着身旁的中年修士一指。
下一息,一本泛着迷光的小小的书籍自虚空之中飞出,直接一头撞入中年修士的身体之内,同时来自神机阁阁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本神机大典内记载了太玄之地北海所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包括这场大战在内,老夫有预感,整个海面之上的船队修士根本活不过今日,而且冥冥之中已经有一股意志将我锁定,你现在带着这本大典立马远离此地。”
神机阁阁老的话语之中,有着越来越焦急之色,接着其伸出右手成掌,对着面前的中年修士重重一推,继续张嘴低喝:
“哪怕是豁出性命,你也要将这本大典送回南方神机阁,天地剧变早已经开始,我们太玄之地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井底之蛙!”
喝声落下,极为浓郁的空间之力自神机阁阁老的手掌之中向外涌出,直接将面前的中年修士完全包裹,一掌推出之后,后者的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
随后将面前修士直接挪移到北海修罗域角落里的神机阁阁老,右脚狠狠朝着下方战船一踏,须发向外炸开,整个身形犹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
刹那之后,一道充斥着黄绿之芒的箭矢之光,自虚空之中撕裂而出,直接将神机阁所属的战船整个完全撕裂。
于此同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去神机阁阁老的耳畔:
“神机阁阁老,吾奉命请你去大夏一叙!”
风行者徐晴的声音落下之后,天穹上方牢牢抓住大日天车的梁破,张嘴一声狂啸,随后右膝抬起,双手向下狠狠用力,将手中庞大的大日天车于膝盖之上狂暴狠砸。
“咣,咣,咣!”
肉山大魔王的每一次狂暴砸击,都使所看到这一切之人的眉头不断抖动,而无论是战场之上的大夏士卒,还是后方的无数子民,在此刻皆皆屏息凝神,完全沉浸于梁破这毁天灭地的威能之中。
随后自大日天车内涌出的流浆越来越少,原本向外散发的刺目耀光同样逐渐减弱,预示着以圣庭南行宫为核心而构筑的大日天车,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衰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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