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被修士追杀,才是坏事。”
程思齐眨眨眼,“若是不被修士追杀,他便只能是个优秀的用剑的人,而不会成为剑修。他体内灵根太弱,几近于无,若不逼一次潜力,只怕终生都是碌碌之辈。”
听了程思齐的剑修练成的一百种方式,无厌也不知是修斩魔路更惨些,还是练剑更惨些。
但总之,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有关于谢昼的消息,都可以概括为两句话,他在杀人,和他在被追杀的路上。
而被蒙在鼓里的王大叔一家,自始至终都抱着谢昼每半年寄回来的信件,乐呵呵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大宝贝,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传奇人物。
一转眼就是十几年。
燕北城里新人来,旧人去,变化不少。
这一日无厌正坐在廊下,给程思齐削拐棍,便听见前头医馆传来一阵响动,刚一抬起头,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对门药铺伙计颤抖的喊声:“张老、张老……没了!”
无厌手一顿,完好的木棍上立刻多了一道刀痕。
而与此同时,燕北城的城外有两道流光飞遁而来。
其中一道瞧见远处燕北城的虚影,不由讶异一声:“这就是燕北城?看着也不过是个凡人城池,炼气气息也只有两道,这样的小城,竟能养出谢昼那样的天才来?”
另一人冷哼:“天才?这两个字他还当不上!”
“未曾夭折的才叫天才,而谢昼,在他惹上赵师兄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算不上天才了!”这人漠然道,“走吧,去擒了他的凡人父母,看他是继续躲藏,舍弃孝义,还是出来受死!”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燕北城上方。
那横眉竖目之人取出一面罗盘,从一个瓷瓶内倒出一滴鲜血,滴在了罗盘上,便见那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起来,最后慢慢减速,指向一个方向。
“随我来。”
持罗盘的人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木匠铺上方,另一名男子紧跟在后。
这人向下扫视一眼,便看到王大叔和七姑娘夫妻正急匆匆地跑出院子,向着正在挂起白布的一间药铺跑去。又看了一眼罗盘确定,这修士便冷笑一声,凝成一只无形的大手,就要朝着王大叔三人抓去。
但也就在这手落下的瞬间,另一道筑基波动直接横扫过来,毫不留情地将这大手打散。
“谁?!”
持罗盘修士一惊,目光骤冷,向着四周扫视,最后停在一道飞射而来的流光之上,“敢问是哪位同道?在下飞剑宗内门弟子王鹏,此番乃是飞剑宗办事,还望道友莫要干涉。”
那流光到得近前,化作一名蓄着胡须的干瘦男子。
男子闻言冷声道:“你们来我奇门宗驻地,不禀报一声也便算了,还想对凡人动手?你们飞剑宗,未免也太过了吧。”
“奇门宗!”
王鹏脸色一变,和同来之人对视了一眼,还想再争论,但却已遥遥感受到了另外两股炼气巅峰的气息正在逼近。
他们二人一个炼气中期一个筑基初期,对上奇门宗三人,绝对是不占胜算。
而且对凡人动手,这是在修真界犯了众怒的事。像当年的佛主一般毫无顾忌,甘受业火的,还真没几个。
“好,好个奇门宗!我们走!”
王鹏咬牙挤出一句话,忿忿甩袖而去。毕竟是件无关自己的私事,王鹏也不想因此得罪别的宗门,撂下狠话便飞快离开了。
他们刚走,奇门宗的齐景和袁娇娇便到了。
两人朝干瘦男子拜了一声师父,才疑惑道:“好端端的,飞剑宗来我燕北做什么?这里可是同他们搭不上半点关系。”
干瘦男子呵呵一笑,道:“你们呐,在此地闭塞久了。却是不知,前些日子修真界冒出了一个年轻后生,持一把木剑,在试剑大会上,将一个个闻名已久的天才剑修打了个屁滚尿流。”
“这年轻人叫谢昼,据传,乃是燕北城人。曾经只是凡人一个,后来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激发灵根,五年便到了炼气巅峰,堪称是一位剑修奇才呀。”
“谢昼?”
袁娇娇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往日听来的八卦,道,“不满师父师兄,这少年我听说过。据说是个练剑练傻了的,拜一个小大夫为师,学了十年的剑,就会劈砍挑刺那么几招,连一套剑诀都不会……”
“哦?”
干瘦男子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趣。
一个能教出谢昼那样的天才的人,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大夫?
正巧此时底下的小医馆门打开,无厌和程思齐焦急地奔出来,袁娇娇随手一指道,“瞧,师父,就是那个小大夫,百姓们甚是推崇他,将他称为燕北城第一神医,城主还找他看过几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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