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长还听出了一点端倪,周锦渊没说,但是小雪的父母还有其他亲戚去哪儿了?哥哥出事后。反而让一个外人来照顾,看来这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啊。
这样,也难怪孩子依赖周师弟,也更显得周师弟有情有义了。赵道长钦佩地道:“师弟这么不计回报,照料好友的弟弟,真是高义啊。”
周锦渊“嗨”了一声,“受之有愧啊,他哥每个月还要给我打钱呢,我有偿劳动,有偿劳动。”
赵道长:“蛤??他哥不是……”
“哦,”周锦渊也发现他误会了,“他爸妈在地球另一边赚钱,他哥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了。”
赵道长:“…………”
赵道长心情复杂,“误会了,你那么说我还以为……而且……真是有点那什么……”
都那么没有责任心的吗?
“是吧,我也觉得那什么!”周锦渊啧了一声,“大家这么熟了,出家为什么不来我们道门?嫌我们不如和尚吃香吗?”
赵道长:“……”
……
周锦渊到了香麓观,就受到秦观主的热情接待——秦观主和周父不止是道友的好交情,以前周父给他治过顽疾。
“这就是三山兄的独子锦渊,三山兄可不止一次同我夸耀了,通晓经典,聪明着呢!”秦观主给香麓观的其他道长做介绍。
一位头发花白的道长呵呵道:“锦渊嘛,你肯定不记得我了,但十六年前我可是抱过你的!你模样没变啊,就是长开了,更秀气了,我一眼就认得出来。”
“是谢中裕道长吧,您和十六年前也长得也一模一样啊,”周锦渊细看了看他,说道,“十六年前您和秦师伯一起来过瀛洲,还给我念过一段《抱朴子》。”
这位道长看向秦观主,他以为自己没察觉时,秦观主其实提前介绍过。十六年前,周锦渊才五岁,他认得出周锦渊不奇怪,但周锦渊能记得他,就出乎他意料了。
秦观主却摇头,“我可半个字也没说。”
“记事比较早,记性也还行。”周锦渊点了点自己的头。
秦观主心里暗暗点头,三山兄没吹牛,听说锦渊几年前就出师,在摸索自己的路子,原来这么早慧,难怪了。只是不知道和其父比起来,还相差几分。
介绍过后,秦观主又单独和周锦渊聊了聊。
“真的不打算住在山上吗?”秦观主问道。
周锦渊来拜访他,不止是因为两家的情分,作为长辈,秦观主也义不容辞要为周锦渊张罗一下。如果周锦渊愿意,其实香麓观就能提供住处。
“谢谢师伯,不过一来,我弟弟来这边上学了,我打算住的离学校近一些,他也会申请外宿。”周锦渊答道,“二来之后还要去上班——我还没谢谢师伯呢。”
“没什么,只是临聘人员,你都考好证了,本来也不难找工作。”秦观主笑呵呵的,并不居功。
秦观主和海洲市三医院的副院长都是书法爱好者,交情甚笃。
他和副院长提起有个子侄要找工作时,对方就表示,三医院也有中医科,暂时没有空缺,但要是不介意可以走临聘先进去工作着,也就是做临时工,程序也简单。
周锦渊学医也不少年,以前跟着周父出诊,后来单独出诊,从来没在医院上过班,来海洲人生地不熟,倒只能先找个单位。
其实证件拿到手后,就具备了资质,他考虑过自己开个中医诊所。当然,暂时没开成,因为他家里缺矿,且攒着钱呢。
希望有朝一日存够了钱,能够实现目标。
说起来……这单位的绩效水平也不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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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洲市三医院家属区
秦观主带着周锦渊一起来拜访三医院的萧副院长,过几天周锦渊就入职了,好歹也当面道个谢。
萧副院长年近五十,气质儒雅,家里就他一人,他也刚从上级单位开会回来,外套都没脱掉。把两人迎进来后,萧副院长和秦观主寒暄几句,就忍不住去打量周锦渊了。
周锦渊今天没穿道袍,而是一身t恤和牛仔裤,看着更有少年气了。
“不是说小周二十一了么?怎么看着怪小的。”萧副院长也不是第一个发出这种疑问的人了,周锦渊都习惯了。
“要不是我看着长大了,别说你,我都要以为谎报年龄了。”秦观主也打趣道。
“来,吃水果吧。”萧副院长和周锦渊聊了几句,他本人学的西医,现在又做管理工作,对中医多少也得了解一点,所以还是周锦渊另外那个道士的身份让他比较感兴趣。
“我们医院中医科同事也有不少,但好像都没有信仰。”萧副院长饶有兴味地道,“你又修道又从医啊,到底哪一个是你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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