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萧羿之躺了多久,姬安君每日都会亲自替他换药,日间处理着狩猎之事,夜间便守在萧羿之的床前,半躺在软榻上入睡。
站在门外的浔岚,想着姬安君这几日的变化,不禁感叹,她的殿下终是变了,王府,也是要变了。不知道,这北黎是不是也要变了。
狩猎之节终是到来,姬安君看着前来迎接的官员,微微蹙着眉,心里有些不安。
“浔岚,你好生看着萧公子。”姬安君吩咐道。
“放心吧,殿下。”浔岚回道。
姬安君看了一眼浔岚,转头冲着官员笑了笑,说道,“走吧。”
而此时,房内的萧羿之却是正巧缓缓醒来,他感到全身僵硬,许是躺了很多天了。他睁开眼,看着头上的床顶,刚一转头,便感到脖颈的一丝疼痛,他伸手摸了摸,才发觉上面已经由纱布包了起来。
被人救了?还是……
突然间,他想到娘亲的血玉,伸手摸了摸腰间,才发觉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换了个彻底。身上根本没有血玉,他心中有些慌张。
于是缓缓坐起身,看向前方桌上的茶水杯,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后,手扶着床沿边,慢慢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才走了一步,就因为脚踝处的疼痛让他身形一歪,摔在了地上。他皱着眉头,用力撑起自己,右脚着力,使自己站起来。
这个房间华丽却不失清雅,想来是个富人之家,可他一个跌在土坑里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富人之家给捡到?
萧羿之慢吞吞、小心翼翼地挪着自己,来到茶桌前,慢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
“萧公子?你醒了呀!”
门外走进一个清巧可爱的女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萧羿之抬头看着这名女子,心下疑惑,她怎么知道我姓萧?
“姑娘……我的随行之物……”他慢慢开口道。
“萧公子的物什应是我家殿下给收起来了,他收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公子可以等殿下回来了,再问他吧。”浔岚一边放下水盆,一边回道。
如此一听,他更加疑惑了,殿下?他什么时候认识这等人物?
一想起舅舅和娘亲的出事,萧羿之的心中又升起一团怒火,想要杀他们的人,恐怕也是这等人物,但能够找到桂竹林的人,除非搜山,否则必定是来过桂竹林的人。
这些年进过桂竹林的人来过家中的人一个是他救的,另一个是舅舅救的,总不见得这两个人会恩将仇报吧。
“姑娘是怎么知道在下姓氏的?”萧羿之忍不住问道。
浔岚轻笑道,“公子莫不是忘了四年前在凤鸣山救过我家殿下的事?”
“是元乾?”萧羿之呢喃着。
听到萧羿之的呢喃,浔岚心下一紧,殿下的字从来不曾有人唤过,是为不敬,尽管姬安君曾是被当作是废王子,可终究也是帝君亲封的高平王,府中几人绝不会这样称呼他。
“四年前,殿下从凤鸣山回来后,就提了此事,我们呀,可一直感激着萧公子呢!前日里,殿下从百鸟山将萧公子带回来,我们一开始可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殿下从哪儿带回来的人,也不说什么就往府里跑。”浔岚笑着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原是如此……在下感谢你家……”萧羿之拱了拱手。
“萧公子不必如此的。”浔岚赶忙打断他,忽地站起身,连连摆手。
萧羿之抬起头看着浔岚,不说话,心里想着,既然是元乾救了我,总不会是杀他家人的人吧。
“萧公子,你先洗漱,我去给你弄些吃得来。”浔岚忽然想到什么,端来水盆,说道。
“好,麻烦姑娘了。”萧羿之回道。
霜降狩猎之节通常连续三日举行,姬靖凤念在姬安君不习武学的份上,免去了他狩猎之事,让其在外围以备不测。
那些个世族子弟和王子们首次见过这个传闻中被下禁令的高平王姬安君,不免有些嗤之以鼻,可念在帝君姬靖凤的面子上,总无法太过分地刁难于他。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于心有所系的姬安君来说,简直不能再煎熬了。
“安君,本君就将这狩猎后续交给你了。”姬靖凤说道。
对于这个儿子,他心中终是有所亏欠的,祸不及子嗣,这话总是没错的。
“儿臣遵旨。”姬安君恭敬地拱了拱手,回应道。
他嘴上如此回着,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就差跳起来了。
姬安君恭送完姬靖凤后,将诸多事宜一件一件,一条一条吩咐下去,硬是将原本需要两天结束的后续,压缩到半天完成。
各随行官员忙得不可开交,本以为这高平王向来不接触处理事务,是个庸才,可没想到他不仅能将事宜布置妥当,还能将原本繁杂的事宜变得简单,且有条理,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殿下!你回来了!”浔岚看见姬安君匆匆走进门,迎上前道。
“他如何了?”姬安君问道。
“萧公子三日前就醒了。”浔岚回道。
闻言,姬安君顿了顿脚步,突然一笑,转头快速跑开。
“羿之!”姬安君冲进房间,叫着萧羿之,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听到一声愉悦的叫喊,萧羿之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锦服,身形高大的男子冲了进来。
再定睛一看,那男子有双碧蓝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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