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曾锐三人除了在医院接到了华新厂人劳的命令之外,还来了另外一名不速之客。
“三天之内,凑齐三十万,当是赔偿我三哥的损失。三天后我还会来,要是没看到钱,那对不起,有关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李枭公司的一名年轻小伙儿穿着黑西装夹着皮包,走进病房,便直不愣登的指了指戴开明和罗玉淳两人蹦出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原本三人因为被华新厂开除一事就已经有些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了。这李枭的人一来,无疑是给了戴开明和罗玉淳两人再一次迎头痛击。
“小伍,小戴,我得走了。”
三人陷入沉默后,拐子率先发声。
“去哪?”曾锐随口问了一句。
拐子摇了摇头道:“暂时我还不知道去哪儿,但是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留下。三十万,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还不起呐!我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在哪儿也没什么关系。”
语气洒脱,但仍然难掩他眼角的忧愁。
拐子并不是七城人,他属于当末世来临最早进入七城的那批幸运儿。再加上脑袋够活,混到了这么一份华新厂的稳定工作。以他二十七八的年纪,按理说安安心心干两年,即便不能提个线长工长啥的,至少也能组建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哥们义气助拳,给打没了。
李志勇在医院里露过最后一面后,谁也没有再见过他,那个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会负责,自己会处理的事情主要责任人。早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了无音讯。
相比于拐子的洒脱,小戴则是陷入了彻底的沉默,曾锐试图开导开导他,但是小戴挥挥手只说了一句自己想静一静。康复的已经差不多的拐子邀曾锐一同出去喝顿酒,全当给自己践行了。
在酒桌上一向有些话痨的拐子却很少开口,两人工作,也算是条件还可以。
如此幸福的一个家庭,就因为小戴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一凳子打了个稀碎。
在寸土寸金的七城,父母省吃俭用的给小戴买了用来结婚的两房,只能低价贱卖用于凑钱,用在家附近找隔壁邻居,挨家挨户求爷爷告奶奶才总算把钱凑够。
拐子孤家寡人可以一走了之,而他戴开明走不开。他家中除了他自个,还有他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亲人。
三十万确实算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但他戴开明却不能为了这三十万抛下一切。那名来医院放话的小伙子确实不足为惧,但他顶着李枭的名头过来,便是拉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他戴开明一家也不得不服。因为李枭的名,在七城哪怕在郊区也很少有人跳脚起刺,普通老百姓们根本得罪不起。
老徐的葬礼上,蔡书记作为治丧委员会会长发言几度哽咽。先是讲述了老徐这平凡而又不太平凡的一生,站在华新厂职工的角度为他歌功颂德。愿他能够在天之灵保佑华新厂能够一帆顺风,继续争创辉煌。
老徐的葬礼,罗挚旗小曹曾锐三人都去了。准确的说前者都是为了陪同曾锐一块儿,自从拐子离开小戴被接回家了之后曾锐也没地儿去,整日三人便厮混在一块儿。
对于老徐的死,三人都算是知道内情的人,看着台上蔡书记声泪俱下酣畅淋漓的表演,嘴角纷纷挂起了一丝冷笑。
曾锐在心中想到: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你蔡书记恐怕寝食难安吧?
在追悼会上底下的人群中站在一位有些特殊的来宾,他就是老徐信赖的老领导。可以说他能够坐在今天的位置,跟老徐在后头不遗余力的支持,在关键时候要钱给钱要力出力是分不开的。
而老徐能够稳坐华新厂的第一把交椅,无论怎么改革怎么改制,他都能将华新厂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这背后同样是因为有着老领导的支持,他才能说话如此硬气,在一些特定的时候甚至可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原因。
老领导的眼神凝重,对于老徐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他作为区里的二把手,再加上自己也快到了退位让贤回家养老的年纪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过问。
而老徐恰巧是已经心中打定主意,要去登门拜访老领导时,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便已经牺牲了。
作为多年的上下级,亦师亦友的关系。对于老徐的性格,老领导是十分了解的。老徐养成了一贯部队的严谨作风,无论是做人做事都会守规矩。这一场看似平常的车祸,总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可偏偏又说不出个滋味来。
再加上老徐尸骨未寒,蔡书记便接任厂长一职他更是没能想通。无论如何,至少也应该走一个代厂长再选举的流程,可为什么现在竟然连流程都不愿多走了。
以他多年的政治生涯的敏锐性,他察觉到这中间一定有猫腻存在。自己这位得力干将奋斗了大半辈子,最后却死于非命。那自己哪怕是拼尽了这一把老骨头,也一定要让他沉冤得雪!
于是乎老领导没有继续留在追悼会上,看着蔡书记等人虚假的表演。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好好的送送这位多年的弟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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