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是喜欢季横这件事令季横觉得困扰,那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想去猜一个人的心思,太难了,他猜不到。
所以许皎白特意去了一趟季横的家,磕磕绊绊凭记忆寻到那间小屋。
门锁着。
大家都有意避开那间屋子走。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高考之后是漫长的假期,管向童约许皎白出来玩,顺便问了他的大学志愿。
管向童还是那副乐观相,高中三年没长个儿,高三这年不打篮球了,稍微白回来一点,笑起来明朗耀眼。
这让许皎白恍惚有种一切都没变的错觉。
管向童一直觉得他和季横生分是因为高二快结束时打了一架,许皎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默认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没能解开的结,今后也结不开了。
踏上一段旅途之前,原来没有那么多离别的话好说,许皎白去外地读大学,搭火车前跟送他来的母亲说一声“我走了”就真的走了。
许皎白大二那年孟媛忽然病倒了,去医院检查没查出什么毛病,瞒着许皎白没有说,直到病情复发,电话打到许皎白手机上他才知道。
那是第一次许皎白开始正视自己的未来,开始与孟媛持相反的意见。
他想一毕业就回家,学校提供的工作他可以不要,他必须回来照看母亲。
孟媛一遍遍强调:“都说了我没事我没事,你是不是想我生气?你还听不听话?”
可是听话没有用。
许皎白想到几年前,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他听了季横的话什么也没有问,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对不起。”他再一次向母亲道歉,因为这一次他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许皎白这次回家还顺便去看了管向童,江稍高考结束就要出国,他好像很难过。
许皎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陪他一块喝酒。
三年过去他都会喝酒了,不再是动不动就低血糖晕倒的少年,偶尔会随导师一块走在大学校园里,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西裤,就引来一众学弟学妹的瞩目。
许皎白长成一个男人了,却还是会吃糖,把糖放在舌头上再闭上嘴巴。是高二那年留下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
管向童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最后没忍住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他妈喜欢他诶,他个死木头,我完蛋了撞在一根木头上!”
许皎白对于这件事倒是不怎么惊讶,令他感到疑惑的是,江稍不喜欢管向童吗?他以为江稍的喜欢还挺明显。
许皎白:“去告白吗?”
管向童:“才不。”
许皎白:“为什么?”
“不会成功的。”管向童嘟嘟囔囔,“他比我小两岁,还是个小崽子呢,懂个屁啊。”
许皎白:“会成功的。”
管向童没了声音,许皎白还以为他睡着了,谁知道他突然坐起来吓他一跳。
“我一直没敢说,高中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和季横不对劲……”管向童说,“结果你们俩都是直的,我听说了,你俩为了曾佳打起来了。”
许皎白:“……”
他第一次听说。
许皎白:“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管向童却是彻底醉了。
已经很久没人提起季横了,除了管向童也没人知道他的高中生活。
许皎白有时候很矛盾,那一年里,不论好的坏的都是季横给的,季横赐予他温柔也留下一片阴霾。
话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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