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寒没有动,只是一直掉着眼泪。
“还不去!是等我杀了你吗?!”沈春暮一下子提高声音拽起地上的林暮扔到外面,撞翻了案桌。
林暮寒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
沈春暮看着床上人脸上煞白一丝气血都没有,他都不敢伸手去碰,也不敢伸手去探那人的气息尚可存在,隔了好半天他才举着颤抖的手探了探鼻息,直到感觉到鼻息比刚才重了一些,他才跪在床边拉着江月夜的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还不停的颤抖着,只是床上的人一直不醒。
以前人们都说将军府的沈春暮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没人能制得住,可谁能料到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沈春暮此时竟害怕起来了。看着床上的人,沈春暮竟然哭了起来,他真的希望中毒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江月夜。
“月郎?……月郎?……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我害怕……”沈春暮拉着江月夜的手放在脸上,感受着手掌里一丝丝的温度。
半夜澜馆里充满了沉重的气息,巫桐半威胁半请的御医瞧过之后说无大碍,只是解药刚吃需要有个过渡期,耐心等等人就会醒来。开了几副药调理,便被沈春暮派人送了回去,巫桐看着地上的林暮寒摇摇头。
“你……你为什么下药?”沈春暮看到地上的林暮寒忍着气问道。
“错了。”
“那错了?难不成我冤枉你?”沈春暮蓦然想起之前每次遇见林暮寒时那种眼神。
“我是说,毒不是给他下的,而是给你下的。”林暮寒定定的看着沈春暮,眼里带着怨。
“你说什么!”沈春暮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暮寒。
“我说,毒是给你下的,不是给他下的!!”最后几个字林暮寒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这下沈春暮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看看床上的人,原来江月夜是替他喝了毒水:“为什么?我记得我从来未曾得罪过你。”
“是没得罪过。”林暮寒跪在地上看看床上的人无力的笑了笑问道:“沈将军可知我名字?”
沈春暮不解的看看林暮寒。
“我忘了,将军从未问过。”林暮寒出了一口气看着沈春暮说道:“我叫林暮寒,暮色的暮,寒冷的寒。”
“你……你……”沈春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暮寒冷冷一笑,开口说着很久之前的事:“官人捡我回来问我名字时,我瞧见他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柔情,多少了夜里他喊着暮郎,我以为他是喊我,直到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我才知道他哪里是喊我呀,他那明明是思人了,但我还是固执的当做那是在喊我,可……可你为什么要回来!明明他已经快将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还要做那样的事!那时候起,我就决定我要杀了你,让你不再出现……”
“小……小寒……你真是太……咳咳……咳咳……”床上的江月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扶着床沿挣扎着要起来。
“月郎!”沈春暮已经一步跨到床边扶着江月夜下了床。
“官人!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只想想……”林暮寒跪在地上爬到江月夜脚边,拽着江月夜的裤子。
“放手!别碰他!”沈春暮一脚把林暮寒踹到角落,“咚——”的一声装的墙壁发出声音。
“小寒……”江月夜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过去扶起林暮寒,却被沈春暮死死的搂着腰按回到床上。
“官人……真的对不起……”沈春暮那一脚踹的林暮寒嘴角渗出血渍疼的他不敢用力说话。
江月夜坐在床上脸色发白看着林暮寒虚弱无力的说道:“早知今日,我该早早断了你的心思。”
“官人……”
“还记得我问过你年纪吗?那时候本想着等你满了弱冠,我就将澜馆交由你打理,如果你不愿,我就放你离开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可哪知你……你如此胡来……”
“官人……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动这心思,可是……可是我也控制不住,我十二三岁起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的就是你……日子越久心思越深,平日里你对我笑一下我高兴好几天,你教我弹琴,我能高兴的好几天就弹那一首曲子,可沈将军回京那天,你在昭华阁前弹了近一夜的琴,那曲子我从未听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教我弹琴,再也没见过你像之前那样对我笑过了。”林暮寒蜷缩在地上,说着藏在心里的话,床上的江月夜静静的听着。
江月夜转头看看地上的林暮寒有些生气,转念一想自己也有错,早该发现他这心思,断了他的念想的,也不至于发生今日的过错。
“巫桐!把人给我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早已坐不住的沈春暮冲着一旁的巫桐喊道。
江月夜一听,就知道沈春暮这是要将林暮寒处死的态度:“不……不要……咳咳……咳咳……”
“他差点杀了你!你还替他想!巫桐还愣着干嘛,等我亲自动手吗?”沈春暮看着拽着自己袖子的江月夜气不打一处来。
“求你……暮郎……求你……毕竟他跟了我那么久……暮郎……不要……”江月夜知道现在的沈春暮是起了杀心了,他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挡在林暮寒身前。
被叫到的巫桐看着两人,这下他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沈春暮红着眼看着挡在前面的江月夜:“月郎,我再说一次,起来!”
“不……我不起来……求你……放过他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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