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瑁听其中有些缘故,便追问起来。
袁绍故意吞吞吐吐,说:“我本不愿多说别人什么,但桥兄有所不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我今日便也只能做一回坏人,为桥兄说道说道了。”
袁绍立刻就说:“这魏满,其实是个飞鹰走狗之辈,仗着家中有些钱财,便十分胡来,平日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没有少做,因着他大父与父亲的名头,所以旁人没有敢招惹他的,我也多方提醒,只是他偏生不听,唉,不可教也,如今在陈留征了一些子兵,便更加猖狂起来!”
“竟有此事?!”
桥瑁大吃一惊,纳罕的说;“敝人只听说魏满为人爽直,颇有大将之风,还曾写信引荐其来酸枣会盟,怎会如此?”
袁绍还要说魏满坏话,桥瑁又说:“只是……前些日子袁公山谷被伏,不还是魏满帅兵营救?难不成无有此事,也是杜撰出来的?”
“这……”
袁绍脸色不好看,登时僵住,这事情传的很广,早就坐实,而且袁绍营中无人,再狡辩也无济于事,便硬着头皮承认了。
桥瑁一听,笑说:“是了,必然是这魏满年少时贪顽一些,这些奸/淫掳掠一事,我是不信的,关键时刻能仗义援手之人,必是大丈夫,怎么会做这些肮脏龌龊之事呢?必是以讹传讹了!袁公身为魏校尉的结拜兄长,如何还不信自己的兄弟了?”
袁绍脸上尴尬之色浓郁,仿佛阴沉的一拧都能流水,也不好和桥瑁横起来,便想要搪塞过去,就在这时,突听一阵阵巨吼之声,犹如野兽咆哮,从远处传来。
“魏公仁义,愿归魏公!齐心戮力,以致臣节!”
“愿归魏公!愿归魏公!”
“以致臣节——”
一声一声的大吼声从帐外传来,桥瑁有些纳罕,说:“这是何声?为何嘶喊?”
袁谭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暗沉,硬着头皮说:“父亲,桥公,这是……这是……日前魏公俘虏的反贼张济等人,尽数归降魏公的立誓之声……”
“什么!?”
桥瑁还未惊讶,袁绍已然惊讶的“腾”家伙站了起来,震惊的说:“张济投效了魏满?!”
袁谭点点头,说:“回父亲的话,是,而且是带着……带着尽数兵马全部投效魏公。”
袁谭的话,好像生生掴了他亲生父亲的脸面,疼的袁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损伤袁绍大半兵马的张济,竟然投效了魏满,这对袁绍来说,岂不是左右脸面各自受了一记清脆的大巴掌,简直肉疼!
袁绍脸色不佳,相比起来,桥瑁则是十分欣喜,点头颔首笑说:“无错无错,英雄出少年,看来敝人当真没有看走人,魏满此人,指日可期啊!怪不得鲍信也尝言,这董贼霍乱天下,唯有魏满可平,昔日里敝人还不相信,想来是眼光偏颇了。”
桥瑁一阵感叹,仿佛又甩了袁绍两个耳刮子,这么一会儿,袁绍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记耳刮子了,总之疼得厉害。
袁绍偏偏不能发火,也无从发作,毕竟桥瑁与桥老德高望重,袁绍如今吃了亏,若想成功升为盟主,必然要通过桥瑁的支持。
袁绍便干笑起来。
桥瑁兴致勃勃的说:“既然魏公便在不远,那不如请魏公同饮,何如?”
桥瑁看向袁绍,又说:“袁公与魏公本就是手足之情,前些日子魏公还在山谷救得袁公大军,这番恩情当真是比天高,比海深,不如趁此光景,邀请魏公同来,咱们痛饮数杯,岂不痛快?!”
桥瑁是痛快了,袁绍并无半点儿痛快的意思,狠狠磨牙,却不敢多说什么,恐怕泄露了自己的心声。
便假笑起来,说:“自然!自然!不瞒桥兄,我与孟德老弟情同手足,当真是比亲手足还要亲厚,今日若能同饮,果然是幸事!”
他说着,转头对袁谭,咬着后槽牙说:“我儿,还不快去!速速去魏营,邀请我义弟前来,就说我与桥公,侯他大驾,万要赏脸才是!”
桥瑁还说:“是了,也一并将魏公营中,那素有贤明的长秋先生请来罢,日前他帮助叔父医治腿疾,敝人还未当面感激,正好今日有此机会,能够一睹尊容,也是好的。”
袁谭赶紧点头,说:“是,晚辈这就去。”
“魏公仁义,愿归魏公!齐心戮力,以致臣节!”
“齐心戮力,以致臣节!”
魏营之中,弥漫回荡着冲天喊声,一直喊了数回,确保袁绍营中能够听清,张济这才令人住了声。
没过多久,夏元允便来禀报,说:“兄长,袁长公子袁谭拜会。”
魏满一听,袁谭?怎么又是这不安好心的小子。
魏满本想张让回避,因此特意没叫张让过来,让袁谭见不到张让。
哪知道竟然如此之巧,袁谭从外面走进来,还没进入魏营的幕府大帐,没成想就遇到了张让。
张让提着药箱子,与张奉一起,刚刚给患病的士兵医治完,正往回走,就听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长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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