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哈哈大笑,说:“济北相哪里的话,咱们自是老熟人了,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
他说着,似乎才看到魏满,笑着打招呼,说:“孟德老弟也来了?想必与济北相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谈,那我便不叨扰了。”
他说着,很快便离去了,离去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魏满的错觉,袁绍竟然对魏满笑了一声,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魏满皱了皱眉,看着袁绍的背影,没成想袁绍竟然捷足先登,先来拜访了鲍信,不知他与鲍信说了什么,鲍信本已对袁绍失望如此,竟突然这般恭敬客气?
魏满便笑着对鲍信说:“鲍信大哥!”
鲍信见到魏满,脾性却冷冷淡淡的,只是拱手说:“魏校尉。”
魏满一听,好嘛,鲍信方才对袁绍如此恭敬,对自己却一反常态,这太不对头了。
不知袁绍与鲍信都说了什么,必然少不得诋毁挖苦自己的话,鲍信却信以为真了。
魏满硬着头皮笑说:“鲍信大哥,许久未见,小弟想念的很,不如这般,今日小弟便留在大哥这里,腆着脸蹭一顿饭食,可好?”
鲍信听他这般说,态度依然十分冷淡,说:“不巧,信初来酸枣,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不便款留魏校尉,还请魏校尉……自便罢!”
魏满去了鲍信营中,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气势汹汹的回来了。
张让背着药箱子,正在给营中水土不服的将士看诊,将士感激非常,抓着张让的手,连声说:“多谢长秋先生!多谢长秋先生!小人真是无以为报!”
魏满一进营帐,正巧看到了这个场面,抱臂从旁边走过去,冷着脸说:“都没事可做了么?成日里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那士兵吓了一跳,赶紧灰头土脸的跑了。
张让将药箱背起来,看了一眼魏满,淡淡的说:“魏校尉可是没能在济北相营中用食,因此空着肚腹,脾性竟比往日还大了?”
魏满:“……”
魏满被张让一言中的,登时语塞,说:“没有的事儿!”
他说着,却反过来朝张让抱怨,追在张让身后,把袁绍去了鲍信营中,不知说了自个儿什么坏话,鲍信便不待见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满冷笑说:“袁绍为了报复我在桥老面前的仇恨,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张让则是十分淡定,听着魏满“嗡嗡嗡”蚊虫一样的抱怨,说:“魏校尉与袁公,不过半斤八两。”
魏满再一次语塞,再怎么半斤对八两,自己也是张让的主公,张让食在魏营,饮在魏营,睡在魏营,竟然这般挤兑自己。
魏满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有什么妙计?”
张让仍然十分冷静,自行忙叨着手里的瓶瓶罐罐,把药粉合上水,倒成水丸,纤长的手指灵活灵动,竟然有如一双蝶儿一般,上下翻飞。
张让随口说:“魏校尉若想见济北相,这有何难?”
魏满说:“那你说如何,袁绍背地里说了我不少坏话,我该如何去见鲍信?”
张让说:“既然鲍信不见魏校尉,魏校尉何必用热脸去贴凉屁股?”
“热……凉……”
魏满已经第三次语塞,他发现自己与张让说话,必然肝火旺盛,等一会子定要去找张奉,要一些疏肝理气的成药来吃才可,不然指不定就会早死。
魏满身为一军之长,还未有人说他热脸帖凉屁股,虽这词儿极为生动,但未见太过粗俗!
张让这神仙一般超尘脱俗的人物儿,说起这等粗俗的言语,竟然顺顺溜溜儿,一个磕巴也不打。
魏满气得语塞,张让便说:“不如让济北相亲自来找魏校尉。”
魏满一阵冷笑,说:“你说的轻巧。”
张让说:“如何不是轻巧的事情?魏校尉想的太多罢了,想让济北相亲自来找魏校尉这有何难?魏校尉只需请桥老从中调停,依照桥老的声望,济北相如何可以拒绝?”
魏满一听,不由眼神都亮了,惊讶的说:“这办法妙!妙计!当真是妙!”
他两说了三个妙,不过转念脸上有些尴尬之色,说:“只是……这般做法,无异于胁迫鲍信,是不是……有些不太君子?”
张让突然笑了一声,要知道张让这等冷清之人,想要博取他一笑,当真是百年不遇,平日里就算使出浑身力气,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博取美人一笑。
而如今,张让没来由的就笑了。
他这一笑,魏满登时愣住,只觉四下突然失了颜色,也不知为何,竟无有能跟的上张让这般容颜的。
他笑起来也显冷清,只是惊鸿一瞥,却足够震人心魄。
魏满还兀自震惊于张让的笑容,张让已然说:“魏校尉可是君子?哪有喜好人/妻寡妇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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