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一个字都没说,张秀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话,好像十分迫切的想让魏满开口斩了贾诩。
也是,只有贾诩一死,张绣细作的身份才有替罪羔羊。
只可惜张绣并不知情,自己的身份已然曝光了,不只是张让和魏满知道,但凡是军营里有些体面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只是对比轻重缓急之后,并没有立刻揭露张绣罢了。
如今张绣反而在魏满面前卖弄了起来。
魏满冷笑一声,本想撅他两句,哪知道这时候就听到一个气愤的声音说:“竖子胡说!文和先生并非细作,也没有畏罪潜逃!”
众人转头一看,那说话之人乃是夏元允,而被众人谈论的“细作贾诩”,便跟在夏元允的身边。
两个人一起走过来,张绣看到贾诩,立刻着了急,便指着贾诩,呵斥说:“大胆细作!你昨夜不在营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去了何处?!”
他说着,又拿出一枚玉佩,擎着玉佩给众人看,说:“这是从细作仆夫身上搜出来的,大家伙儿都看看清楚这玉佩,是不是贾诩的贴身之物!”
贾诩面色十分冷静,看到那玉佩,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正是文和的贴身之物,文和一直佩戴着此物。”
“那便好!”
张绣听贾诩承认,便说:“如今人赃并获,你昨夜又不在营帐之中,可是去通风报信了?还想如何狡辩!”
贾诩面色并不着急,夏元允一听,却是个暴脾性,当时便震怒,愤怒的说:“文和先生昨夜一直与元让在一起!”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可不只是魏满张让这些自己人,当然还有张绣手下的兵马,众人一听夏元允的说辞,登时一片哗然。
纷纷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夏元允与贾诩。
魏满一看,很自然的笑着说:“是了,昨夜文和先生为大家讲书,后时元让听得入迷,便款留文和先生促膝长谈。”
贾诩在夏元允营帐留宿,结果被魏满这么一说,愣是给说成了纯洁的促膝讲书……
众人听魏满都这般说了,而且魏满说的时候,面色十分正直,不见一星半点儿的谎骗之意,简直毫无破绽。
张绣哪成想,本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的事情,贾诩却无端端的多了一个十分有力的人证,这个人证还是魏营主公的从弟。
这下子倒好,张绣登时从上风跌落谷底,瞬间有些慌了,随即缓过神来,立刻冲那仆夫大喝,说:“你这细作,竟诓骗于我!害得我好苦!”
张绣眼看大事不好,便想摘清自己诬告的嫌疑。
立刻转头对魏满说:“还好主公与夏侯将军慧眼,否则卑将便错信了小人,真是该死!”
魏满冷笑一声,说:“该死便不必了……来人!”
他的话音一落,夏元允立刻拱手说:“主公!”
魏满挑了挑眉,笑的一脸戏谑,说:“这事儿交与你也正好,那你便即刻拿下这仆夫细作,关押起来,好生盘问,到底是何人指使,竟来诬告陷害我营中郎官?”
他这般一说,张绣虽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到底有些心虚,因此额角稍稍冒了一些许的冷汗,赶紧抬手拭了拭汗水。
魏满吩咐之后,又笑着对张绣说:“张兄弟,我要收监你抓到的细作,张兄弟不会有什么异议罢?”
“不不不……”
张绣一打叠的说:“怎会如此?卑将乃是主公麾下,区区一个细作罢了,全由得主公一句话欢心。”
魏满“哈哈”一笑,笑声十分爽朗,说:“那便好,带走罢。”
他说着,摆了摆手。
夏元允的士兵很快就将那仆夫细作押解而去,张绣也不愿久留,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火速离开了。
张让看了一场热闹,张绣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张让昨日照料了一晚上撒酒疯的魏满,因着眼下疲倦的厉害,便用袖袍挡着,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又进了营帐,准备稍微歇一个回笼觉。
魏满见张让离开,本想跟上去,哪知道却被夏元允拦住。
夏元允“偷偷摸摸”走过来,似有什么悄悄话与魏满说,还笑了笑,说:“兄长,恭喜啊!”
魏满一阵纳闷,说:“元让,何喜之有?”
夏元允一副自己很明白的模样,说:“兄长,咱们虽多年未见,但到底是从兄弟,血里的亲缘,因着兄长也不必对元让隐瞒什么。”
魏满越听越糊涂,自己到底隐瞒什么了?
夏元允又说:“其实元让早就看出了些许的眉目,兄长必是对先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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