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对他这些尔虞我诈的助力并不太在乎,但若是能力所致,能够帮到旁人,也算是举手之劳,因此便没有拒绝,被魏满拉着一路快步往营门而去。
魏满只顾着欣喜,全然无有注意自己一直握着张让的手,张让疑惑的低头看了看魏满的大手,小麦色的皮肤,而且掌心温暖,手掌又大,掌心虽有许多粗糙茧子,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众人迎到门口,果然就见那老者去而复返了!
这老者已然褪去之前的肮脏衣衫,换上了一袭华贵长袍,身后跟着仆役从者,阵仗并不小。
老者一见到他们,便笑着说:“魏校尉!长秋先生,久违了!”
他说着,还亲自躬身作礼,魏满和张让赶紧回礼,先不说桥老的身份,就说他这个年纪,在东汉已经算是高龄,这么大年岁的人主动行礼,身为晚辈岂有不恭敬的道理?
桥老又赔罪说:“日前诓骗二位,只因一个赌约,还请二位海涵。”
原来桥老之前并没说谎,他的确认识华佗。
桥老是华佗的病患,日前全靠华佗诊治,华佗却拒之门外,说他要进山采药,这段时日无法归来,因此不能给他治病。
桥老身有腿疾也没骗人,每逢秋冬之际,又缝下雨落雪,必会腿疼,因此便问华佗何时归来。
归时未有期,因此华佗就向桥老引荐了张让。
桥老听说过张让的名头,也知道魏满,魏满在陈留引起了轩然大波,又是自己老哥哥的至交好友,但桥老未见过魏满,又素来听说魏满纨绔浪荡,不为可信。
因此华佗就跟他打赌,就赌魏满的为人,还有张让的医术。
桥老故意为难魏满和张让,但是二人均未翻脸,不仅如此,张让的医术果然精湛,只是施针吃药,便舒坦了很多。
桥老坦诚以告,魏满想了想,眯了眯眼睛,突然说:“说来惭愧,不满桥老先生,其实晚辈起初对桥老的确颇有不耐,但只因识破了桥老的身份,因此才……”
桥老一听,甚是惊讶。
别说是桥老了,连张让也有一丝丝的惊讶,奇怪的看向魏满。
魏满既然能得到桥老的感激,为何突然据实以报?
岂不是砸了自己的买卖?
他哪知道,魏满心中还有计较,这天下有德望的人很多,但有德望的人,不一定是诚实的人。
就如同袁绍一般。
身为东汉一霸,他的确德高望重,但他并非是个诚实的人。
魏满深知桥玄的秉性,他这个弟弟也素有耳闻,都是注重德行品德的人,相对于名声,他们更看重品德。
魏满这般揭穿了自己的底细,虽吃亏,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坦诚且诚实之人。
果然,魏满这次也没有押错宝。
桥老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十分健朗,犹如洪钟,拍手抚掌,说:“好好好!不愧是我老哥哥的至交好友,你这人实在的很,不似旁人那些虚而委蛇,实在是和了老鄙的眼缘儿啊!”
桥老此次来,不只是要赔罪,而且还要感激魏满和张让。
除此之外,还带来一封邀请的书函。
发起移书的东郡太守桥瑁,听闻魏满的才华,因此想邀请魏满一并参与反抗佟高的联军会盟。
桥瑁乃是桥老的晚辈侄儿,桥老此行,除了试探之外,也为魏满带来了“邀请函”。
魏满欣喜异常,前些日子袁绍还因为这件事情,打压了魏满的气焰,不想让魏满参加会盟,助长魏满的声望。如今请柬却主动送到了魏满的眼下。
除了欣喜,魏满也不耽误时日,当即下令全军整顿开拔,准备前往会盟。
同行的除了长秋先生张让,太医令张奉以外,当然还有骑都尉吕布,并着陈留王刘协。
不过吕布和刘协只是暗中跟随,并不声张,因为这两个人可是魏满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不便显露出来。
大军毫不拖泥带水,魏满用富贾的钱财兑换了充足粮饷辎重,便即浩浩荡荡出发。
魏满的大军快速出发,动作迅捷,很快就开出陈留,这日天色昏沉,即将在野外扎营安寨。
就见先遣探路的夏元允快马飞奔而来,勒住马辔,皱眉说:“兄长!前方篝火连成一片,有大军安营!”
魏满有些疑惑,此地还未到会盟中心“酸枣”。
酸枣此地,就在现代的河南新乡,因为是当时豫州、冀州、兖州的交界质地,因此成为了兵家必争的重要军事战略地,此次各路郡守军阀准备包围雒阳,反抗佟高,酸枣乃是诸君会盟,动员声讨董贼的要地。
此处离酸枣还甚是遥远,却有大军驻扎,魏满心中有些疑惑,说:“可知是谁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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