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舰的政委找他谈了好几次,说:“你要照顾一下你的向导啊,他们身体素质远比不上你们哨兵。”
顾顺说:“我护着他们了啊?”
政委问:“那怎么没人愿意给你当向导?”
顾顺说:“那是他们心理素质太差。”
政委说:“顾顺,你要体谅他们。”
顾顺说:“首长,我向您保证,我顾顺的向导绝对不会死在我之前。”
话说到这份上,谁也没法再劝他。所以向导们依旧怕他,却从没注意过顾顺的伤势永远比他的向导更重。顾顺还是不在乎。那时候他没有想过更多。身边的人两个月一换,能建立起基本的信赖已经是好事,贪求不得更多的交流和理解。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反正没人受得了他的j-i,ng神体,就靠着注s,he向导素作战,然后慢慢受伤,留下疤痕,逐渐老掉,退役或者战死,最后身体或灵魂总归能回到红砖墙和白窗棂中去。那时候他可以不受管束地坐在窗台上,把双腿挂在日光软融中,让风来倾听他无人共鸣的灵魂。
——直到他遇见一片海洋。
临沂舰于两日前到达吉布提。
除了顾顺还在昏迷中,蛟龙一队的队员已经陆续恢复了意识。其中李懂和杨锐受伤最轻,他们一个被顾顺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和高温,一个拖着最重要的任务目标因而得到了所有人最严密地防护,此时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并进行一定量的常规训练。
但李懂由于二次昏厥,还失控拍晕了医疗组一名普通人,在常规的训练项目之外,他又回到了隔离舱中。
这次他没有顾顺。
徐宏、佟莉和庄羽的伤势其次,他们基本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但要进行剧烈运动还需要再休养几天。陆琛和张天德还躺在病床上,陆琛是向导,身体要脆弱些,治愈速度也比哨兵来得更慢,张天德则是因为伤的太重,被建议卧床静养——他倒是一直想偷偷溜出病房,结果每每有此念头都会被守床的佟莉发现,然后被强横地摁回榻上躺着。
“你再跑我就拿绳子捆了啊。”佟莉如此警告着,张天德只能屈服于临沂舰第一霸王花的 y- in 威之下,不敢造次。
一天前,在舰长高云的再三要求和闻讯而动的青岛舰舰长钟原的申请之下,吉布提的医疗站召集最好的脑内科医生为顾顺做了手术,他们甚至派直升机从国内调来了一名享誉全球的专家作为主刀医生。
大脑是人类最j-i,ng密神奇的器官,对哨兵和向导来说则更甚。由于在动物界找不到与之相似的生命体作为样本进行剖析,直接进行人体实验又在国家严禁的范围之内,白塔对哨兵向导的相关研究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哨兵和向导的分化,决定分化方向的变量到底是什么,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天然吸引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都还是亟待研究的课题。目前来看,人类对于哨兵和向导的理解还没有对海怪的理解更深刻,起码后者还被做成切片送到显微镜下过,可没人能把一个哨兵或向导做成科学研究的标本。
好在顾顺脑内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们制定了详细的手术方案,成功率高达九成。手术前,李懂的j-i,ng神水平在药物控制下渐渐稳定,高云特批把他放了出来,让他能够在在门外陪着顾顺。杨锐把成功率的消息告诉了李懂,后者瞪着一双圆眼问他:“那要是碰上了那一成呢?”
“你不要东想西想。”杨锐说完,觉得自己跟下命令似的,太生硬了,又去找了徐宏。可后者也没办法,说不准的事儿,能怎样呢?顾顺才来没多久,可大家已经一起出生入死过了,说一声过命的兄弟半点不为过。他们其实一样怕那一成的可能。
他们仨默默无语地守在走道里,后来人越来越多,蛟龙一二三队全齐了,连石头和孙守疆也被破例坐上了轮椅,等在手术室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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