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荣自然不会想到杜羽手中还捏着这样的底牌。
自燧发枪问世以来,为了适应打猎的需要,民间持有大小口径的猎枪,款式何止三种五种?而土匪山寨中的燧发枪,往往也不是猎枪就是鸟铳。他一直误认为,杜羽肩上背的枪只是某一款猎枪而已,威力说不定还不如家丁队手上的枪呢。
因此,听完杜羽分析,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便侧目看向高展。
对于这个在外面习武数年、见过大世面、有望突破武者境的小儿子,他一向寄予厚望,想听听他有什么见解。
高展瞟了杜羽一眼,信心十足地开口说道:“虽然从整体上看,土匪有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优势,而我们呢,准备充分,以逸待劳,又占据坚固的坞堡,大家可以说半斤八两。就像杜……嗯,杜羽说的那样,土匪的目的只是打劫,而不是跟我们死磕,估计多死上几个也就放弃了。不像我们,家、亲人、财产都在这儿,退无可退,双方的战斗意志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只要下定决心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胜利就一定属于我们!”
杜羽听罢,暗自点头。
没想到这个纨绔外出几年,似乎大有长进!
可惜前世时运不济,居然在土匪屠村的前夜莫名其妙地回来送死,想起来也是一声叹息。
“公子高见!”站在一旁的高修然听完高展的话,也凑了过来,笑容满面地对高展拍了一记马匹,又躬腰转向高德荣劝道:“族长,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您和公子应该在城下统筹全局,而不是与我们这些武夫在城头抢活干!”
杜羽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这就是自己唯一的舅舅,母亲的亲哥?
好歹也是“允文允武”的人物,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高德荣闻言,望向自家儿子,问道:“展儿觉得呢?”
高展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说了,此战我们退无可退。若我们父子俩未战先避,很容易动摇军心。不过,高,嗯,修然兄有一点没有说错,城头上刀枪无眼,一旦战起,我们可没法照顾到您,您千万别往前冲,最好有专人保护您的安全。”
杜羽脸色很不好d,居然叫自己的便宜舅舅“修然兄”,这不是摆明了占自己便宜么?
高德荣却是老怀大慰,拍了拍高展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说一句不算吹牛的话,我年轻的时侯,那也是猎过熊罴打过虎的好汉。如今年纪虽然有点儿大了,但还拉得开一石半大弓,即便近战有点儿勉强,但自保绝对绰绰有余!等下你们只管放手施为,不必管我!”
说到这儿,高德荣特地侧头对杜羽笑了笑,交待道:“一会儿战起,主战场交给家丁队和你舅舅他们,你就带着几个小伙伴充当救火队员,查缺补漏,哪里危急就支持哪里,怎么样?”
“没问题!”杜羽点头答应。
也许是因为刚才与他儿子高展英雄所见略同,爱屋及乌之下,杜羽明显感觉到,这一会儿,高德荣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得和善了一些。
至少没有安排自己去当炮灰。
高德荣又道:“至于展儿,你自由行动,准备抽冷子给敌人以杀伤!”
一片拳拳爱子,高修然、杜羽理解,高展也明白,自是欣然领命。
高德荣环顾身边所有的人,突然大声宣告:“此战若胜,所有作战勇敢、立下战功的,不分家丁或村民,我都重重有赏!”
“是!”众人齐声应诺。
“都去准备吧!”高老爷大手一挥,犹如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
…
山豹的心中十分窝火。
出征前夕,陈三狗被杀。
杀就杀吧,反正每年在打家劫舍的过程中,峰头岭死的土匪也不止十个八个;关键是这一路上岔道太多,而他手上连张地图都没有。没了向导,只能在途中不断地停下来确认路线。小心再小心,还是有那么两三次,走错了又返回,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年头,患夜盲症的人不少,山寨中的土匪也不例外。所以,为了不赶夜路,他们一刻也不敢停歇,连饭都是边走边吃。
看着暴躁的雷猛一路骂骂咧咧,山豹也是越来越火大,原本只想着将那六个小兔崽子抓回峰头岭当众绞死;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决定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并抓住!也不用等回山寨了,直接就在石壁村,当着全村老少的面,一一活剐。
一来为了泄恨,二来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他相信,这样一来,今后的石壁村必定年年进贡,永远不敢升起违抗的念头。
…
勉强在天黑之前赶到村口。
虽然手下的喽罗们已是十分疲惫,但山豹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右手狠狠往前一挥,冷声喝道:“立刻进村,尽量不要弄出声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如意算盘没有打响。
刚往前走了数十米,“汪,汪,汪……”,几声急促的狗叫,打破了整个村庄的宁静,也绝了山豹偷袭的念头。
一刀砍死被栓在长可及腰的灌木丛中的土狗,山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之后经过的几户民宅,全都空无一人。不但找不到任何贵重物品,甚至连粮食、被褥等日用品都被带走了。
坚壁清野!
山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计划泄露了!
看来陈三狗应该不是死于仇杀,而是死于抢劫石壁村的建议。
只是,他想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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