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再为难他,吃力地抱着一摞作业往外走。被靠在门边的男生跨出一只长腿拦住,痞笑着道:“哟,今天班长脾气这么好啊?”
“汪秦你说什么呢……我脾气一直都这么好!”少女涨红了脸,从门缝边挤了出去,步伐匆匆。
徒留汪秦站了一会,骤然转过身来,对着谢虚递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太过于不加掩饰了,使谢虚也微抬起眼看了过去,恰好汪秦无声动了几下唇,形成一句话——
“玩不死你”。
那极其消瘦,看起来“娘里娘气”的少年被吓得低敛眉目,眼睫轻颤着,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般。正当汪秦得意的要吹个口哨时,才发现那少年竟然不慌不忙地勾了勾唇角,极低的应了一声:“来。”
汪秦只觉得一下子火气上头,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于桧按跪在地上打。
早读课倒是没有老师占用,只是班主任来巡视一圈,从窗外看过来时,未穿校服、单手漫不经心地翻着课本的少年格外显眼,让班主任的脸色有些发黑。
他原想将于桧叫出来训话,但是联想到少年那明显不大正常的精神,也就作罢了。暗暗想到这次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正好将于桧开除出尖子班。
……
汪秦那句“玩不死你”显然不止是嘴上发狠。
午休时间,学生不被允许在教室休憩,一如往常地三两结伴出去了。倒是和汪秦玩在一块的天师子弟们,面含不善地嬉笑着挡住门口,拦住谢虚的步伐。
谢虚起身的晚,教室中本就只剩零星几个人,看见少年被汪秦那帮人拦住了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于桧不是疯了么,敢造汪秦的谣,肯定要被找麻烦的。
为首的少年笑起来,那神情宽和的甚至显出一分亲昵来:“急什么啊,你早上不是还一点不怕吗?”
谢虚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
原本他还想在学校外约个地点,没想到怨气对象们这么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那些满脸倨傲的少年眼中满是“猫捉老鼠”的兴味,他们又比谢虚这具身体要高上不少,围上来时,简直像是一片壮硕的围墙把谢虚堵死在里面。
被围在当中的少年像是畏惧一般,往后退了一步,黑沉卷翘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不知为何,这样怯懦的少年看上去和以前有些不同,更容易让人心痒得厉害。尤其是他那张仅能算得上平凡清秀的脸,这么俯视看去,眼睫轻颤,竟也觉得那眉眼有一种别样的精致感。
谢虚轻轻卷了卷袖子,还带着皂香的白净衣袖被折起,露出下面带着不少淤青红痕的手腕。那上面有一条格外鲜明,像是红线缠绕上的伤痕,
“这伤因你们而起。”少年指着那条“红线”,微挑起唇道,也算让这些少爷们明白个因果。
没人在意。
少年们根本不知道,就是那一段“红线”要了于桧的命,反倒盯着那一段雪白的手腕,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之前没发现于桧的肤色……竟然白成这模样吗。
那伤痕在雪白的肤上虽然刺目,却并不怎么难看,反倒因为他手腕上皮肤瓷白细腻,格外透出一种被凌虐而出的色气和美感。
这些少爷们中有些已经不是雏了,满肚子坏水和废料。原本依照汪秦的话,有人带来了一种在墓穴中滋生的“阴尸虫”,可以放进于桧的耳道中,让那阴尸虫顺着耳道爬进于桧的脑子里,日夜汲取他的脑浆和魂体。
而且这种虫并不会直接要了人命,倒是会让承受者日夜经受阴虫噬脑的疼痛,生不如死。要是于桧被灌了这种虫,恐怕假神经病也会被折磨成真疯子。
但是此时那个带阴尸虫来的天师后人,蛮不在意地将装虫的蛊瓶放进了抽屉中,向汪秦提议道:
“我们这些天用的天师手段太多了,要是再放肆些,恐怕我家长辈也兜不住执刑者那些人了。”
汪秦那挑衅的笑容渐淡,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道:“哦?那怎么办?”
“我还有更有趣的主意。”他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俯在汪秦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那音量虽然压低了,但是天师都耳目灵敏,都听到了他在讲些什么。
有人不可思议道:“老柳,你也太饥不择食了点吧!”
同样耳聪目明的谢虚听的一清二楚:“……”
换在之前,要是有人和柳家后人提侵犯于桧这种馊主意,他肯定也是要翻脸的。但此刻这少年却只是捏了捏手心的薄汗,嬉笑着询问汪秦:“秦哥,你看行不行?你一句话,我就舍身就义了。”
汪秦沉默一刻道:“我看你挺迫不及待的。”同时吩咐左右:“拿手机出来拍吧,注意一下,不要拍到老柳的脸。”
身形极其瘦削的少年被猛地推倒在课桌上,那修长的脊背在剧烈碰撞之下,似乎都不堪忍受地向内弯了一弯,这样脆弱的姿态让人施虐欲暴涨地想要扳开他柔软的内里,侵犯进去。
柔软的黑发都散开在桌面上,衬得那张面颊格外的苍白清俊。谢虚微微皱眉,感觉到自己这具少年身躯的背后应当已经红成一片了。
不太经撞。
他微微皱眉的模样更是挑得人心头火起,有人低声飞快啐了句脏话,急迫地希望看见少年流泪的模样,竟是向汪秦说也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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