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见对面这位青衣中年人,道谢间将自己也牵扯了进去,连忙摆手道:
“不关我事,我只是过路闲人,过来问下这位小哥在干什么。”
知道自己谢错了人,青衣中年人身形略顿,而后立刻改正,对旁边小童说道:“认错人还望恕罪,多谢小哥,刚刚我走的匆忙,将包裹丢了。”
小童倒是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对中年人说道:
“这确实是我刚刚捡到的,但这位老叔,能否转过身去,让我看看背面?”
“??”
中年人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言转过身去,让小童看了眼。
看完中间人的背影,小童十分高兴,双手一拍笑道:
“没错了,就是你!”
说罢,他弯下腰,将那个小包裹提起,双手捧着平平往前一递:
“还请收好,刚刚我正蹲在街边吃饭,您从我面前路过,正好将包裹掉在前面路上,我就赶紧上前护住,等待您回来。”
“包裹掉在地上时,我才将注意力转过来,故而只看到您的背影,没能看到脸。所以,我只好让您背过身来,看看背影,免得给错人。”
“我娘说过,遇到人丢了东西,要想办法帮人寻回,免得别人着急。还有,这包裹挺沉的,我没拆开看,您赶紧看看不要缺少或者损坏了什么。”
刚刚小童正端着饭碗,在自家门口墙根处,蹲着吃饭,结果这个青衣中年人匆匆走过,而后将这枚小包裹掉在了路上。
小童看到后,赶紧上前,只是他人小,手里还端着没吃饭完的饭,没法追。
于是他只能捡起包裹,重新回到路边站着,在这里守住,并吃完了碗里饭,拎着碗筷等待,于是才有了方长刚刚看到的一幕。
中年人接过包裹,满脸惊喜地说道: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真要是丢了,估计全家老小得揭不开锅半个月。”
说着,他手忙脚乱拆开包裹,却见里面是七八个规整的金银锭,在阳光下明晃晃,耀人眼睛。
青衣中年人脸带失而复得的惊喜,略一点数,见到数目完好无缺,当即便大大松了一口气。
“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毫发无缺……小哥您这可是救了我啊。在下伍承安,清江南面江阴府人士,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我叫安庆,街坊们都叫我庆哥儿。”小童毫不怯场,回复道。
伍承安左手托着打开的小包裹,而后伸出右手,从中选了粒银锭,就往安庆手中塞:“多谢庆哥儿,如此大恩,无以为报,还请收下。”
庆哥儿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知道钱的意义,连忙挣脱朝后跳开,说道:“不行不行不行……”
方长没兴趣干涉,只是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
不料,外面动静引起了院里人注意,有位布裙木钗、未施粉黛的年青女子,从后面院门中跨步出来。
她手上还有些水渍,看起来刚刚还在忙,瞅了瞅在场三人,她出声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
正在推让的安庆和伍承安,立刻停住手,看向来人。庆哥儿见到出来的年青女子,喊道:“娘。”
“怎么了,庆哥儿,这两位是?”
庆哥儿立刻给方长和伍承安介绍道:
“这是我娘,娘,我刚刚捡了个包裹。这位老叔叫伍承安,刚刚就是他丢了包裹,结果现在非要塞钱给我,我不能要,所以一直在躲。”
“旁边这位好看的大哥哥,只是刚刚路过,见到我守着那个包裹,就上来问两句,正好看到伍老叔找过来,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
听到安庆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清楚,庆哥儿的母亲敛身曲膝,微微行礼。
方长与伍承安赶紧回礼,却听这年青女子说道:
“庆哥儿说的,我都已经听明白了,街坊邻居们都叫我乔娘子,两位也可如此唤我。庆哥儿做得对,这事儿确实不能要报酬,东西未遗失便好,伍先生还是早些去忙吧。”
伍承安摇摇头:“乔娘子此言差矣,此事不仅仅是报酬问题。”
“若是您为了此事收下报酬,那么以后若是其他人丢了东西,被别人捡到,他们也更可能会等待、归还,而不是私自昧下。长此以往,人间将会更加美好……”
但是乔娘子十分固执,不管伍承安怎么举例,都未将她说动。
没有办法下,伍承安求助旁边方长道:“这位先生,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还请您给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长点点头:“伍先生说的很不错。”
但是,乔娘子依然不同意,她只是摇头道:
“两位先生,我只是妇道人家,并不太能得懂这些道理,但是我只知道一点:庆哥儿没费多少工夫,等一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拾金不昧是理所当然的,故而收报酬并不对。”
伍承安、方长:“……”
只听乔娘子继续说道:
“而且,我认为,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就比如前端时间,庆哥儿病的很厉害,我没办法,只能将庆哥儿背再身后,去府城求医。”
“但家里当时钱不够,差点就没法医治,还好有位无名好心人,不知道用何种手段,赠予了些钱与我,这才治好庆哥儿的病症。”
“等他好了,我就常常对庆哥儿说,要做一位那好心人同样的人,学会热心、正直。”
方长早已经认出来,这是他曾经赠钱救急的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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