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竟然不理我们……”
领头人惊惧不已,语气中,又有些被无视导致的愤怒。
“撤。”
他毫不拖泥带水,朝后面一摆刀锋,对自己这些同伙们说道。
这伙人提着裤子返回住处途中,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大,刚刚那个是什么来路?”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这领头人似乎权威不重,气哼哼地说道,“但你也看到了,绝对无法为敌,要不是对方毫无杀心,咱们刚刚一个都剩不下。”
“那飞刀太诡异了……”旁边另外的黑衣人插嘴道。
“是啊。”领头黑衣蒙面人心有余悸地叹道,“那种速度和灵活性……依我看,对那把飞刀来说,割断我们喉咙,其实比割断我们腰带轻松的多,还好对方并不欲取我等性命,或许是对方怕麻烦、或者怕脏了刀子吧……”
又有人说道:“我闯荡江湖几十年,甚至认不出那是什么武学,简直就是仙法。”
“别瞎说,这世上哪有神仙。”最初发话那位黑衣人呛道。
领头黑衣蒙面人伸出右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而后赶紧提住裤子:“好了,你们两个又开始了,目前看来,不管是高手还是神仙,都是我们无法对抗的人,只能避其锋芒。”
“老大,你说,他是为什么而来的?为了这个范舟么?”
“这显而易见。”领头这黑衣人语气显得很是精明,“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选在我们准备动手时候出手,而且只吓人不伤人,极有分寸,除了因为这范舟老贼,还能为了什么?!”
“看来这范舟是动不得了……”
“有人护持他,当然动不得。”领头人说道,“动了这老贼,如果对方有心报复,是你能顶住还是我能顶住?咱们走江湖可不是为了来送命的。”
见手下们都默不作声,他又开始鼓舞士气:
“不过也要往好处想想,今天我们可都是死里逃生,不管怎么样,都值得庆祝一下,今天回去我请大家吃肉,肥的,每人再分半碗酒!”
“好!”
“老大爽利!”
黑衣人们开始欢呼,这福利水平在江湖上已经算不错。
接近走到落脚处时,那领头的黑衣蒙面人,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幸好那范舟老贼,这次看起来是真的金盆洗手了,不会对我们以后造成啥影响,但想想还是不甘心。”
“最可惜的,还是我们这么多人,追踪了他那么久,结果这许多年恩怨,就这样草草结尾,实在是让人……唉,算了。”
……
见到那伙人被自己吓跑,方长才从树上跳下。
扭头再看,范舟府上所笼罩的灾劫迹象,已然消失不见。
他摘下腰间竹筒,晃了晃,发觉里面还有小半筒酒,便灌了一大口,砸了咂嘴,笑笑离去。
雄鸡报晓,天色开始发白。
小镇似乎活了过来,街面上逐渐有了人气,一些人家已经开始冒出炊烟,方长在镇外,朝着西南越行越远。
这种事儿,遇上当管,不过方长也只会管这一次。
希望那些黑衣人就此被吓住,不再动手,至于以后范舟的命运,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
这鹿林镇,离着兴庆府府城已经不远,
云中山属于宁河府治下,位置在这鹿林镇东方,也在兴庆府的东方,和兴庆府之间隔着一个怀凤府,与两府有官道沟通。
因此,方长准备先去兴庆府府城看看。
不管是原身还是自己,都没去过这兴庆府府城,正好看个新鲜。
而且方长包裹里还有很多钱,从云中山上带下来的那一大块铜,所换钱币只花了多半,手头还很宽裕。
他计划在兴庆府找辆马车,随车一起去虎桥镇,而后从虎桥镇下车,步行进山。
是的,自己是修行中人,脚力好,跑得快。
但是有车为什么要自己走?
虽然已经有些怀念自己那座仙栖崖,怀念上面茅草屋和朝阳,怀念火塘和热气腾腾的自制茶叶,但是方长并不缺时间,也没有紧迫感,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或许方长这样,已经算得逍遥。
兴庆府府城没有怀凤府府城繁华,和宁河府府城近似,或许是因为这边要偏僻贫瘠一些,但由于在太平年间,依然房屋肃齐、人来人往。
方长按例缴纳了一个铜子的入城税,在里面闲逛。
这边风物,与相邻府又有颇多不同,兴庆府产丝,很多设施景致便都是围绕此点而生,而产物需要运出去,也让这府城交通还算发达。
找了座车马行,方长走进去,找到管事人。
“这位先生请了,可是需要车马驴骡?本行牲口和大车都为现成,明码标价概不还价,乃是远近各处声誉最棒的一家,若是送货,远近各府也是价格清晰、童叟无欺,还提供老车夫。”
“请问这去东面的车,是否还有空座?”
“有的有的,先生请看……”
管事人带着方长去了一座单独院落,这里有不少大车,但是都有篷有座,乃是为坐人所设。
这家车马行,除了经营牲口大车出售租赁业务之外,还使用闲置人手,专门开辟了几趟客运马车,用于临近几座府城之间交通,价格不便宜,但颇受欢迎。
介绍了一番自家优势,管事的问:“客官可是现在就走?今天已经发车了。建议等到明天,或者单独租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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