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变本加厉地响起来:“你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吃完饭再睡!”
“江轶你快给我起来!”
江轶将自己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被窝里,她捂住了耳朵,还是挡不住江琼华的喊声。大清早的,江轶觉得好像有一万只土拨鼠在自己耳边尖叫!
啊!烦死了!
听着门外孜孜不倦的敲门声,江轶气得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蹬蹬蹬地来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间门,顶着一头乱发气冲冲地看向门外的江琼华,十分生气地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吃了!你干嘛敲敲敲个不停!”
江轶还没睡醒,连带着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耷拉着,可是瞪着江琼华的眼睛却十分有神,就像是一只神采飞扬的小公鸡。
江琼华被她这么一吼,不自觉地弱起了几分。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江轶不起来吃,她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江琼华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轻轻说:“我做了早餐,超级丰盛的,你不起来吃就没有吃的了哦~”
江轶扶着门,脸色很难看:“不吃!再见!”
她说完,单手一推,砰地一声就把门带上!
“哎……”江琼华看着江轶消失在门后的声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眼见着江轶关上大门又回去睡,江琼华十分焦急地说:“你什么态度啊!我喊你起来吃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屋里的江轶头也不回地迈向床边,扑向床的时候还高声喊道:“不吃!我拥有睡懒觉的自由!”
“你不让我睡觉!我就离家出走!”
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要忙店里的事情和妈妈一起早起干活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到江琼华这里还要被人管着没有睡懒觉的自由!
不让她睡觉,和要她命差不多!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认这个便宜母亲!
江琼华听到这句话,被气得不行:“喊你起来吃饭你都不去,你像话嘛!”她嘴里念叨着江轶的种种不像话,但又怕江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不敢再敲门,只好悻悻离去。
江琼华下了楼,望着自己准备好的一桌丰盛早餐不免有些痛心:江轶那个死小孩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要知道,一顿好的早餐,是一家人愉快的一天的开始啊!
这时,穿着睡衣的宁文茵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江琼华一个人在餐桌旁边,不由得问:“孩子们呢?”
江琼华回答说:“霰霰早起去跑步了,江轶……”江琼华顿了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混蛋就知道赖床,喊她起来还说不让她睡觉,她就离家出走!”
江琼华控诉:“你听听,这像话吗像话吗?”
宁文茵掩唇笑了一下,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周末的,你就让她多坐会嘛。她以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起早贪黑的,也没有个偷懒的时候。”
宁文茵叹口气:“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你这里,周末她也不做什么,难道还不能睡懒觉了吗?”
江琼华之前也了解过江轶的成长轨迹,听宁文茵这么一说心里也泛起了疼惜。她坐在宁文茵身旁,嘀嘀咕咕地说:“我这不是想到一家人第一次吃早饭,总不能有个缺席的,这多不圆满啊。”
宁文茵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拿我们当家人,就应该纵容着小轶多睡一会。来日方长,总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江琼华从小到大都是最听宁文茵的话,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释然了。不由地高兴地说:“对,来日方长!”
两人坐在餐桌旁聊了一会,早起运动后换了身衣服的江似霰清清爽爽地从楼上下来。她来到餐桌坐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江轶的位置,若有所思。
江琼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和她解释说:“小轶赖床,不打算吃早饭了,我们先吃吧。”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三人开始就餐,江琼华开开心心地给宁文茵布菜。
可偏偏江轶天生就是和江琼华对着干一样,等她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就揉着脸顶着一头飞扬的头发走到了餐厅。
餐桌旁三人听到脚步声,皆将目光投到了江轶身上。江琼华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地说:“你不是说不起来要睡懒觉吗?怎么现在起来了?”
江轶瞪了她一眼:“谁让你敲门和喊魂一样,谁还睡得着。”江轶怼完她,转过头对宁文茵笑了一下:“宁姨早上好。”
打完招呼,江轶收敛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冲江似霰打了一个招呼:“早。”
江似霰点点头:“早。先过来吃早餐吧。”她说着,伸手替江轶拉开了旁边的桌位。
江轶看着她的举动,瞳孔瞬间紧锁。拉凳子?示好?在昨天她胡说一气的情况下?江似霰几个意思?
完了完了,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轶脑子里滚过一条条猜想,最终还是抿唇露出了一个干笑:“谢谢。”
她在江似霰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默默地挪开椅子,远离了江似霰。江似霰看到她这个避如蛇蝎的举动,稍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就和江轶说的一样,她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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