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南非抱着豆豆,说是睡了,不如说是昏厥更为实际,秣陵伸手去将豆豆抱起,再看了眼虽心里不忍,但也无法,最后还是抱着豆豆转身出去……
南非昏睡很久,才睁眼醒来,刚起身坐在床头,便要伸手去摸身边的豆豆,可是那一瞬间却猝然惊住,猛然低头一看,床榻上哪里还有豆豆的身影,当下就让南非没了自控,满屋子的寻找豆豆,像发了疯似得……
小元听见动静,忙推门进来,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南非便猛然朝他扑去,抓着他问:“豆豆呢?我的豆豆呢?豆豆呢!!!”
南非脸色惨白,模样有些狰狞,眼眶里都是血丝,小元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怔怔愣住,好半响才道:“秣陵抱……抱走了……”
话音才落,南非便一把甩开小元,撒开脚步直接朝外冲去,院子里看见张阿嫂的身影,南非一把抓了张阿嫂死劲摇晃着他就问豆豆在哪里。
张阿嫂被南非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才脱口道:“秣陵把他抱去了焦炉,他们在焦炉!”
“焦炉……”怔怔的念着这两个字,反应过来秣陵透明要做什么,南非大叫一声不要,就跟发疯了似得拉开大门直接冲了出去,小元跟张阿嫂都没能将他抓住。
焦炉,南非以前听过,那是火化死者的地方,位于玄武大街那边,所以……所以秣陵他是要烧了豆豆……
这个结果,让南非心惊胆战,一点也不敢迟疑直朝焦炉方向跑去,可是气喘呼呼的来到这边时,在焦炉的门口,南非还没进去,就在门口遇见了秣陵。
看见秣陵,南非也顾不上喘息,两手抓了秣陵就急忙追问:“豆豆呢!豆豆呢!”
“你……”秣陵怔楞,只说了个字出来。
南非焦急还想要在追问时,却猝然看见秣陵手里捧着的东西,那是……一个骨灰坛……
呆呆的楞了很久,南非不可置信,双手将那骨灰坛接过,抱在怀里,一下子就软了身体猛然朝着地上跪去。
“南非!”秣陵大惊,怕他受不住忙将他扶住。
南非却是跪在地上,抱着骨灰坛痛哭:“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豆豆烧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南非……!”秣陵无奈,也被南非的样子逼的眼角s-hi润:“豆豆死了,他死了!你难道想让他连死了都不安息吗?我火化了他,只是想让他早些……”
“没有没有没有!!!”南非大喊,双眼瞪秣陵:“豆豆他没死!他没死!他……他只是……只是睡着了而已……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南非……”秣陵心里哽痛,伸手将人抱着,还是哄道:“是……是……豆豆只是睡着了……我们不吵他了好不好……”
南非只任秣陵抱着,听了这话,当真是温顺下来:“恩……不吵他睡觉,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
秣陵点头,抬手给南非擦去脸上的眼泪,将他扶起,小心的护着朝着张大夫家的方向而去,从前晚上将豆豆带回来后,南非的样子就让秣陵心惊胆战,却也无法,直到这会子,看他抱着骨灰坛居然还能露出笑意的样子时,秣陵已经彻底无力,只希望能哄好了他,回去让张大夫好好给南非看看。
正午时分日头正毒,南非抱着坛子,突然扭头朝秣陵看去:“你脱件衣服给我好不好?”
秣陵也不多问,当即脱下外衣,哪知道南非却是用他来将坛子装住,而后满意的拍了拍:“这样抱着,毒日头,就嗮不到豆豆了”
秣陵看着,听着,心里哽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的步子穿出玄武大街,四周的人群却突然被前方涌出官兵分开两边靠拢,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格外人山人海,喧闹异常,街道的前方远远传来的是唢呐和锣鼓的声响。
南非如若珍宝的抱着怀里的涌衣服裹成的包袱,听了动静远远的抬头张望,一张苍白瘦弱的脸颊,清晰的挂着之前的泪痕,睫羽s-hi漉,病态中反添妖冶之感。
“南非!南非你小心点别被冲散了!”
面对这突然的情况,秣陵紧紧抓着南非的手,一点也不敢松开,四周的百姓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唢呐锣鼓声,全都好奇的想要冲出去看个究竟。
而南非却只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东西,掌心轻轻拍了拍低声哄道不怕。
不一会,前方的队伍终于出现众人的眼中,那是一支迎亲的队伍,红艳艳的一整片,都显得是那么气息洋溢,秣陵拉着南非,抬头看了一眼,见得马背上一身喜服的领头男人是谁时,整个心里,瞬间涌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扑上去将人拉下来狠狠的揍个半死。
上官浩气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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