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睡得模模糊糊时候,有一双不安分的爪子探过来触碰我的手臂,“白濑,你的体温骤然变凉了许多,整个人犹如冰库般冷冰冰。”太宰的俏皮话里不乏含有隐隐担忧的态度。
“怎么?你的绷带内置空调机失效了?”我迟钝的思绪略微反应过来,就调侃着绷带不离身的太宰。
我原本打算拨开太宰的爪子,奈何他带来的温热感实在令倍感不舒服的我莫名感到舒适。
好比在沙漠中行走多天而又饥渴难耐的旅人,突兀地撞上隐藏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诡异绿洲。
我头次默认太宰对我伸出的魔爪(划掉),准确而言是其援助之手?
“像具…没有心跳…仅有丁点呼吸的…活死人。”太宰犹豫良久,把到嘴边的尸体二字吞咽回去改成活死人来形容我。
哪怕用尸体来形容我,我也丝毫不觉得受到冒犯。
自己的身体自己好歹能有数。
太宰将我整个人轻轻地揽靠在他的身上,他不自觉地呢喃着,“这样抱着白濑,会不会感到微微暖和一点?”
哪怕隔着对方绷带的阻碍,我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温度正一点一滴向我袭来,是独属于太宰的温热。
我止住试图从我口中跃跃欲试出来的吐槽话语。明明不久前的太宰还在嘲笑中也,整天就会以傻乎乎的方法对待我,别无其他自主的想法。
先不提忿忿不平的中也崽崽把太宰揍了几顿。
转眼间,太宰本人倒是学习能力超强地将中也教会他的内容,融会贯通,在我的身上实践起来。
“白濑,睡着睡着,整个人突兀地降温。害得我都差点以为…”太宰的话语[m.aszw.win 爱上中文网],显而易见他是指差半点就成功误认为我凉了。
我试图着推了推太宰的胸膛,力图让我倚靠得更为舒服之余,还能完美地安放我的脊椎。
好家伙,全是骨头。硌得我怪难受。
“嗯?”太宰缓缓地抛出略感困惑的表情,询问我的举动。
“没什么,我只是把你当成记忆床铺,以为压一压能变得更柔软,更适合我的身体曲线。”我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太宰把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头发亲密无间地触及着我的脖颈。他以着能与媲美的轻飘飘语气,轻声嘀咕着他的忧心忡忡,“又听不见白濑的心跳声,只能把白濑喊起来。”
我感到对方的发丝正调皮捣蛋地作弄我的脖子,连忙微微侧头避开。
“你是在害怕吗?”我不由得问出声。
害怕我会突然去世,杀得太宰措手不及的同时,还顺带打乱他原先的玩法吗?
还是仅仅出于对我这个人…的担心?
我难以捉摸太宰的想法,索性问出口将问题交由给对方来回答。
太宰小幅度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小鸡点头中,他甚至嘟囔着,“都怪白濑没有心跳,惹得我总是睡眠质量下降。”
等下?已经到了甩锅环节吗?我怎么觉得我是屏蔽太宰过多话语,导致我跟不上他的节拍。
我毫不给对方留半点情面地开口指出,“你怕不是忘记我们两个初识时候,你和我一样是重度失眠患者。”
太宰闻言激动地把我的脸转了几十度角度,与他四目相对之余,还能跟他对质,“虽然你说的对。”
“但是,要知道现在的我,不同于以往的我。我可是深患失眠绝症的无药可救者。”太宰理不直气也壮地胡说八道中。
“都怪白濑心不跳吵得我睡不好。”太宰义正言辞地指责我。
我摆脱陷入靓仔语塞的状态,忍不住反驳理所当然的太宰,“你干脆说我的心吵到你眼睛得了。”
太宰顺势接过我的话茬,“不止眼睛。”他微微停顿,来了句令我瞬间起鸡皮疙瘩的话语——
“还有我的心。”
我愿称太宰为行走的土味情话大全。想来,整个横滨再也找不到如同太宰这般,张嘴就是骚话连篇的狗吧?
我气急败坏地背过去,闭眼打算养身。
没想到闭眼的功夫,我能感觉到太宰有些笨拙但是力度轻柔地抚拍我的背部,“睡吧,睡吧,我的乖白濑。”
……
我总觉得太宰是明面上向森医生和我,打着泡我的旗号,暗地里是策谋已久地试图当我的爸爸?
他不对劲jg。
睡意神奇地笼罩我,将我一口吞噬。
莫非太宰也有类似于白兰的哄睡buff?
沉重压住了刚刚清醒过来的我。
合着是只巨大的无尾熊太宰正紧紧地抱住我。我稍稍一动,浅睡的太宰闻声而醒,他尚未完全睁眼的瞬间,手就伸过来触摸我的体温。
“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太宰懒洋洋地打完哈欠,继续说道“昨晚的我好像揽住冰块入眠似的。”
“幸亏能把白濑捂热了呢。”太宰言辞中不乏骄傲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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