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野在兵部门口见到了阮公子和小女儿。
阮公子被两条大狗追着,而狗绳就被妙妙牵在手里,两条大狗凶巴巴地冲着阮公子汪汪大叫,妙妙也是绷着小脸蛋,围脖上的一圈兔『毛』好像都炸起来了。阮公子被他们堵着,惹来不少人围观,脸上已经近乎绝望。
好在原定野及时听到消息出来,一见到他,阮公子立刻求救地大喊:“原将军,快将你女儿带走!”
妙妙气得大喊:“你找我爹爹,你太坏啦!”
原定野:“……”
他急忙走过去把女儿抱了起来,妙妙奋力地在他怀里挣扎,奈何他抱得紧紧的。妙妙着急地扒爹爹的大手:“爹爹,快放开我!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原定野头疼不已,先对阮公子道:“你先回去吧。”
阮公子如临大赦,快步逃走。
妙妙气得小脸通红:“爹爹!爹爹!你怎么把他放走啦!”
“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拿狗吓人家?”原定野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小屁股,把在怀中动来动去的女儿给牢牢抱紧。他与兵部的同僚知会一声,先抱着女儿回家。“还拿着狗吓唬人?你怎么这么凶。”
妙妙不高兴地说:“是他太笨啦,我和他讲道理,他也听不明白,我只好让大黄大黑威胁他了。”
原定野听着好笑:“你还会威胁人了?”
妙妙就更气了。
她都放狗吓人了,可阮公子却还是不听劝,找到机会从家里逃出来,还跑来找她爹爹说情。她牵着狗一路追过来,跑得都快累坏了。
“出了什么事情,先和爹爹说说。”
妙妙便把事情说给了他听。
说了祝姑娘的事情,也说了阮母的病,还说了阮公子要放弃科举的事情。
她说完后,心中的愤怒才总算是慢慢平复下来,蔫嗒嗒地趴在爹爹怀里,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我可以借银子给他,他就不用担心娘亲的病,也可以安心考科举,等考中状元以后,慢慢还给我就好了。明明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呢?”
原定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有应声,心中却了然。
为何不答应,自然是太难了。
且不说考中状元有多难,光是让那家人低头借银子,便已经是不容易。
小姑娘的脑袋里想的简单,只想考中状元的好事,却不想若是没考中,结果又如何。哪怕是再有才学的书生,也不敢有这把握,天下书生不知几何,可到老也还未考出功名的也数不胜数。
更别说妙妙是一个小姑娘。
她年纪那么小,身量也还未长,小脸圆嘟嘟的,说话『奶』声『奶』气,唬人时也不大凶。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哪会有人把一个小姑娘的童言稚语当真。又不是池玉,连一个小孩儿的钱都敢骗。
原定野垂下眼,看到怀里小姑娘沮丧的脸,他捏了捏女儿嫩嫩的脸,也没多说什么。
但妙妙却不想着这样就算了。
大夫说了,阮母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像一个漏水的大缸,妙妙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见那个破大缸的是漏完的画面。她心中着急的很,小钱箱里的银子借不出去,就好像是阮母的病治不好。妙妙的眼前满是娘亲那座孤坟的画面。
她回到家里之后,躲进娘亲的屋子里,抱着娘亲的镯子嘀嘀咕咕说了许多的话,可镯子不会给她回应,等妙妙被喊出来晚膳的时候,哪怕是对着自己平日里很喜欢的烧鸭,一时也提不起胃口了。
老夫人关心地夹了一块鸭腿到她的碗中:“妙妙不是病好了吗?还是今日不爱吃烧鸭了?”
妙妙双手托着圆圆的下巴,长长叹出一口忧郁的气。
她想了想,问:“『奶』『奶』,你有人参吗?”
“人参?”老夫人愣住:“你要这个做什么?”
“阮云珩的娘亲病了,要人参治病。”妙妙『摸』『摸』口袋,把今日没送出去的小金鱼钱袋拿了出来,递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妙妙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奶』『奶』,我有银子,我问您买。”
老夫人哑然。
她把小钱袋推了回去,问:“这是谁的主意?是阮云珩让你问的?”
“才不是呢。”提到这个,妙妙又不高兴了,她失落地说:“阮云珩的娘亲生了好严重的病,大夫说,她再不快点治病就要死了,大夫明明说能治好的,但她不打算治了。可是我想救她。”
老夫人一怔,转头和老将军与原定野对视了一眼。
原定野对她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卖给你一支人参也没关系。”老夫人有说:“可是人家不想治病了,不愿意收怎么办?”
这才是妙妙为难的事情。
她发愁的叹了一口气,对着香喷喷的烧鸭,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妙妙心想:要是她能更厉害一点,变成神仙,让阮云珩的娘亲一下子痊愈就好了。再或者,变个仙法,让他们家的鸡窝生满鸡蛋也好啊。
妙妙愁的不得了,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等到第二日去学堂里见到阮云珩,也一脸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她该怎么说?告诉阮云珩,他娘亲快死了吗?
妙妙可真发愁呀。
阮云珩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她:“原妙琼,我听我娘说,昨天你带着狗来我家,还放狗追我哥了,是不是?”
妙妙立刻坐直了身体。
阮云珩浑然不觉,还问:“我哥是做错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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