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放眼看去,只有乌压压的脑袋,想要挤过去也不容易。
妙妙都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已经坐在爹爹的肩膀上,飞快地冲了出去。
陆越在后面兴奋的喊:“妙妙!冲啊!”
唐月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妙妙!小心啊!”
妙妙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小小的背影英勇无畏。
她骑着爹爹,原定野背了个人,动作也依旧敏捷,他挤开人群穿过,妙妙远远地看着小偷跑走的方向给他指路。
“爹爹,左边,左边!他往左边跑了!”
那个小偷显然是惯犯,身形灵活,也熟知京城的路,很快便挤出人群,钻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之中。妙妙连忙抓住爹爹的耳朵:“爹爹,往那跑!”
大黄跑在前头,率先跟了过去。
两人还未靠近,就听见里面一阵汪汪呜呜的叫声,还有着好几个人的叫骂声,应当是那个小偷的同伙。妙妙的心都提了起来,等到了巷子口,就看见一个人高高举起一根木棍要打狗。
妙妙惊叫出声:“大黄!”
大黄“汪”地一声,后腿一蹬,凌空而起,狗脑袋重重地顶在了那个人的腹部,坏人吃痛一声,身子弓起,手中的木棍咣当落地,大黄身姿灵巧的落地,连忙跑了回来。
“你……你们是谁?”
妙妙自觉地爬了下来,爬到狗背上,看着爹爹大发神威。
原定野大步走入巷中,那个小偷有好几个同伙,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围在一起冲了过来,但他们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原定野的对手,几下过招之后,纷纷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连连。
妙妙坐在大黄背上,激动地小手鼓掌到通红:“爹爹厉害!”
原定野一脚踩住一个试图偷袭的歹人的手,“交出来。”
“什、什么东西?!”其中一人色厉内荏地道:“你是谁?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你们刚才偷的东西。”
几个歹人面面相觑,那个小偷恍然大悟,不敢耽搁,连忙从怀中掏出自己偷的钱袋,膝行过来放在了原定野的脚边,怕原定野发作,又连忙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同伙的身边。
“英雄,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小偷跪在地上,忙磕头道:“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么多口人要吃饭,也是无可奈何才做这种事啊。”
妙妙听着,忍不住多看了这几个人一眼。
他们个个都衣着朴素,打了好几个补丁,身形不算强壮,虽然看上去生活潦倒,但方才跑得很快,一看就是吃饱了饭。
妙妙抿了抿唇,小脸上满是不赞同。娘亲教导过她,做什么都不能做亏心事,她就是最饿的时候,饿的站都站不稳了,都没有偷过东西!
她一个小孩都能做到,何况这些还是大人呢!
原定野也没有因为他们的求饶而动容动容,很快就找来附近巡逻的官兵,说明缘由之后,这几个人就被官差押走了。
小偷偷走的钱袋鼓鼓囊囊,用的也是锦缎,大黄闻了闻味道,带着两人找回了失主。
失主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还未发现自己丢了钱,看见自己的钱袋还大吃一惊,而后目光狐疑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女组合,要不是妙妙和爹爹身上穿的都是好料,说不定他还要把官兵叫来了。
等回去找自己的小伙伴时候,妙妙可不高兴了。
“明明是我们帮他把钱袋找回来了,他怎么还能冤枉我们呢?”妙妙重新坐回爹爹的肩膀,心疼地揉了揉爹爹被自己揪过的耳朵:“怎么帮了别人的忙,我也那么不高兴呢?”
“汪!”
原定野莞尔,去给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又给大黄也买了一个肉饼子,一人一狗吭哧吭哧吃完,这才高兴了不少。
她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忘到了一边,等找回到小伙伴那儿,妙妙绘声绘色的和他们形容了一番自己爹爹的英勇,尤其是打小偷的那段,她平日里听了那么多话本故事,这会儿也说的跌宕起伏,**迭起,把唐月姝和陆越两人听得眼睛放光,连连朝原定野看去。
陆越情不自禁地对自己爹说:“要是我爹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陆父:“……”
他抬起一只手,陆越立刻改口:“爹,我也想要面具!”
从他们身旁路过的行人之中,有好几个人脸上都戴了面具,各式各样,三个小孩仰头看了一会儿,个个都心动不已,正巧路边的摊子有卖,连忙拉着自己的爹爹去买了一个。
妙妙把小面具推到脑袋顶上,提着自己的小花灯,她坐得高高的,四周望了一圈,把周围所有的景色都收入眼中,很快道:“我们去看猜灯谜吧!”
“猜灯谜有什么意思?”陆越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我都在家里读了那么久的书了,可不想再出来也看这些,明天还要上学堂,又要开始读书了!不如我们去看皮影戏吧?看大闹天宫!”
“那不如去听戏。”唐月姝细声细气地说:“今天的戏园子有好多节目。”
陆越:“听戏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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