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高台下,溪水潺潺,缓缓流过。
来来往往的诸鬼,踏着溪水上的玉桥,来往于高台之间。
这地方距离宫中的膳食监所在地又近,来回也不过百丈左右距离。宴席办在这个高台之上,膳食监的鬼吏宫人们来回上菜,菜都不能凉了,就都能带着热气腾腾,给送上高台去。
九幽国的官员们当然也想得很周到。今日宴会所用的食器,多是温鼎和甗这些能保温的器材。
现在就有宫人,帮着膳食监的小吏们把这些东西,都往高台上搬了。
还有高台下,今天也设下了桌案,就临水而放,环绕在了高台四周。
今天萧石竹不但宴请了在玉阙城中大的部分官吏,也包括了这些官吏的家人们,也被一同受邀了。
用萧石竹的话来说,今天大家就是要热闹热闹的。
而今日的食材,也很豪华。玄炎洲的海鲜和云梦洲的河鲜,一样不少。杂素小菜,各式各样。
龙筋麒麟肚,红煨的狮虎和狸力肉,肥美的灌灌切片。灼八块,珍珠团应有尽有,又鲜嫩绝伦。蔬果糕点,品种繁多。
煎的炒的焖的烩的,各种烹饪手法也是无一不缺。
这还没有开席呢,高台四周已经有饭菜佳肴飘香四溢了。
高台下的长琴,光是闻着这阴风之中四溢的菜香,就食指大动。
站在一边的钱柜鬼老钱,也是闻的食指大动,一脸陶醉惬意。
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赶忙摇了摇头,把这嘴角的口水咽了咽,对长琴点头一下后无奈的说道:“不也只能就这样了吗?”。
说的还是那上奏本,劝谏萧石竹别铺张浪费的事。
“不过老钱啊,你可得把这次的账给记好了。不然你想啊,主公又不管采购,他哪里知道这一顿饭,吃了多少银子啊。”也定了定神的长琴,赶忙顺着话,说到:“到时候把账本给主公一看,再加上你那奏本,这样更有说服力。”。
老钱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觉得在理,就点头应声后,照办去了。
老钱一走,长琴也朝着高台那边去了。
他得去看看,这宴席准备的如何了。
高台下的桌椅,都已经摆好了,整整齐齐的。吃饭用的器具,也都一一在桌上摆放好了,也是整整齐齐的。
不少的禁军也调集了过来,安排在了高台四周各处,担任警戒。
登上石台的石阶两旁,那些每隔五步就有一对的落地宫灯,已经点燃。高台顶部边缘那些玉栏上,已经挂上了红绸,喜庆得很。
点点石灯,也逐一装上了夜光珠和蜈蚣珠。天一旦暗下来,这些珠子就会齐放璀璨华光。
长琴再登上高台,只见得台上不但高楼张灯结彩,就连四周神兽和古神雕塑,也是披红挂彩。
九幽国一面面鲜明的彼岸花旗帜也插在了高台顶部四周边缘,正在阴风飞扬,猎猎作响。
长琴他是吃过青丘狐国的国宴的,与其相比,九幽国的这一顿饭比青丘狐国的更是豪华,奢侈。
做到这一点,长琴就满意了。
目前,只有他和萧石竹,鬼母,以及少数几个九幽国的高官们知道,这顿饭可不是萧石竹自己为了享受而设下的,也不是萧石竹要开始奢靡的先兆。
这无非是给青丘狐王看的一个幻觉,让青丘狐王觉得萧石竹已经**逸了,要开始过奢侈过度的生活了。
长琴在高台上转了一圈,把这些布置什么的都看过了之后,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叮嘱的了,于是就叫来手下一个鬼官,对那鬼官说到:“帮我看着点时间,酉时提醒我一下,我出宫去接一下青丘狐王。”。
“对了。”那个鬼官应了一声,正要离开,长琴又叫住他,道:“记住了,官吏们和家属可以先入宫入场,但是,大王要晚一刻钟后再去通知。可以让他和**,还有翁主都慢一点来。”。
那个鬼官应了一声后,顿觉困惑,于是对长琴问到:“宗伯大人,这是为什么啊?”。
“大王可就在天权殿上呢,从天权殿那边来此地,就算大王是步行,走的速度适中也就是一刻钟的事。他要是先来了,住在宫外的青丘狐王还没有到呢。”长琴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到:“那就成了我们大王苦等青丘狐王了;咱们大王,可不是青丘狐国的附属国冥王。”。
话说到此,那个鬼官也恍然大悟,这无非就是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他顿悟之际,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后,点了点头牢记了长琴的交代,转身忙活儿自己的事情去了......
天权殿后殿那边,萧石竹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睡到阴日都已经开始向着东方沉下,天际泛起了红光晚霞之时,才迟迟醒来。
夕阳余晖下,一番洗漱之后,萧石竹和鬼母进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就到后殿上去批阅奏本去了。
在阴曹地府之中,各国的冥王可是在本国都高高在上的,可也不代表说青丘狐王来访,萧石竹这个九幽王就可以不做事,不干活儿了。
堆积如山的奏本,都等着他和鬼母批阅呢。
这一日不做事,萧石竹和鬼母的奏案就能被各地传送而来的奏本给淹没了。
就这样,还有各部各司帮着萧石竹他们在做事,决策一些事情了。要是没有各部各司,萧石竹和鬼母得忙得都没有时间睡觉不可。
所以,萧石竹只要不是在外征战,就算是出城狩猎,或是微服私访,都要抽空出来做事,不是批阅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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