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进,转眼已是五月初。
高二下学期消磨近半,高三就在眼前。
都是高二老鸟了,在这样的时候,努力的会出来劝,但是霍小光憋着一股劲,当着156班全班人的面,打了王小凯一个耳光,接着两人就对打起来,气势上不输人但身材矮小的王小凯很吃亏,最后,还是担心事情闹大的林子昊把霍小光拉开了。他看见了初见。
初见很直接,转身去找王明榛打报告。
王明榛急急忙忙跑来时,霍小光一群人已经走了,于是他把王小凯田壮壮杨伟三人全叫进了办公室。
这件事让大家多少有些不舒服,教室里死静死静的,初见回到自己的座位时,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翻开课本看书时,时间仿佛也变得有些漫长起来。
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后,便放学了。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为了节约时间,初见一向不回家吃饭,同学们有说有笑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初见还在位置上看书,但是没看多久,她就听见教室外面有人叫:“初见姐。”
初见侧头,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春兰:“怎么啦?春兰。”
春兰跑了进来,见初见表情,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呀?彩票的事。”
初见没明白:“什么彩票?”
春兰立马笑着说道:“你爸爸和我爸爸今天在西岭广场刮彩票,你爸中了特等奖,8万元加一台桑塔纳!哈哈……听说你爸爸带着大红花,在市里巡游了三个小时呢。真的风光得不得了。”
初见明显地呆了呆。
神情看不出高兴,或者是不高兴。
教室里还有一些没走的同学,听见这话,几个关系近的立即就走过来凑起了热闹。这种身边同学家长中彩票大奖的事情,莫说这些普通学生忍不住烧起八卦的yù_wàng,怕是放眼整个江川城,也是值得街头巷尾嚼舌头的热闹新闻,他们用或惊奇或羡慕的口吻说了些“你爸爸中大奖了呀!”、“这太走运了吧!”、“初见你要成富家女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同学呀。”诸如此类的玩笑。
初见却是一句也回答不上来。
春兰拉着初见的手:“走!咱们回家去。”
离开教室,两个女孩出了校门,来到初见家里时,破破烂烂的院子里已塞了好多人,门口放过鞭炮,一层层的鞭炮纸把泥巴路抹成了喜庆的红色,空气里面还夹杂着幽微的火药香,来的人中,除了春兰的爸爸妈妈,还有很多红山弄里那些平时和初见家交集极少的基本上不来往的甚至有些初见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
气氛却是欢乐的。
院子里极热闹,也极喜庆。
初大鹏满面红光,胸膛上还戴着大红花。
那些以前结交的酒肉朋友都是恭维他,讲他运气好,要发大财打旺火了,而且现在婆娘有正经的工作,闺女又听话成绩又好,家里和和美美的,真是时来运转呐!他们初家也要兴旺发达了!
面对着这样的场景,初见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味道,她,默默地来到院落灶台旁,收拾干柴烧火烧水,给客人们泡茶。
家里有这样的大喜事,自然要买一大堆好菜招待客人,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亲朋好友们和初大鹏谈天的时候,蒋凤和帮忙打下手的张妈很快就操办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人太多,家里狭小的矮房坐不下,天气也有些热,大家便在小院子里吃晚饭,初见没有上桌,她和春兰带着小小、初心在小院门口前的槐树下摆了长凳一起吃,那时候的夕阳已经坠落下来了,天色向晚,青草泛起金黄,在暖色的光中,啃大鸡腿的小女孩满脸油花,还有和院子里截然不同的简单纯净的笑。
院子里,几个大老爷们在餐桌上边喝酒边海侃,餐桌上有一个以前经常和初大鹏厮混赌博的酒肉兄弟,四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后面来往少了,初见记得他叫王立国,应该已有两年没登过她家门,今天过来,倒是热情得很,他给初大鹏满了一杯白酒,兴致勃勃地说:“鹏哥,赶明儿你去体彩中心兑现了桑塔纳和奖金,这笔钱你是打算咋个用哩?”
初大鹏把白酒一口干了,心里是又美又舒坦:“这还用讲,当然是做买卖,钱生钱嘛,总不能坐吃山空。”
“照我看,不如盖个二层小楼,要不就直接买套房子,剩下的钱就存在银行里给闺女读大学花销。”张老汉心直口快:“你这一家四口人,挤在这么个小矮房里日子过得也不方便嘛,而且做生意不靠谱,风险大。罐头厂给你安排的工作稳稳当当多好呀,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是不要想那些花的虚的。”
“张老哥,这个你就是老思想了。”张老汉的话初大鹏是完全没听进去:“你晓不晓得我们国家的一个超级大富豪牟其中?他靠着300块起家,跟老毛子做生意,用罐头换来四架大飞机,倒手就赚了一个亿。他妈的,这买卖做的够绝吧!我早就盘算过了,现在老毛子那边物资紧缺、遍布商机,好多人都去那边淘金呢,一星期就能挣一辆奔驰!到时候不要讲什么二层小楼,我要让我闺女住大别墅,去老美那边留洋,再回来当海归报效国家!”
“大鹏,你不要太糊涂。”张老汉听得心焦,但有些话他又不好讲太明,怕搞得好像眼红他中大奖一样,诶!这大鹏性情咋说转就转,中了大奖,人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净说些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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