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谈几句后,薛稼依问华澜庭:“你这是要去哪儿?不如同行啊。”
华澜庭有事在身,推脱道:“我前往梧州办事,再去交易大会,行程匆忙,还是你留下地址,容我日后专程拜访吧。”
“那多麻烦呀,相约不如偶遇,反正我这次是趁师父闭关的机会偷跑出来游玩儿的,没有什么计划,你孤身一人,一起又何妨。”薛稼依坚持道。
罗洗砚接过话头:“这么巧吗?我也是家父安排先到梧州,汇合上商家商队,然后再随同前往东南参加交易大会。我同意稼依妹子的意见,一路上凑个热闹呗。”
华澜庭没想到罗洗砚和他是相同的路线,心说还真是巧了。
罗洗砚说的是实话,拂晨堡和商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这次让罗洗砚远赴东南历练,他父亲就把他托给了商家照拂。
罗洗砚在路上遇见薛稼依之后惊为天人,就此一见钟情,于是缠上了薛稼依。
拂晨堡堡主罗浮盏妻妾成群,育有七个子女,但膝下只有罗洗砚一个儿子,罗洗砚自幼在女人堆儿里长大,不免沾染了些阴柔之气。
不过,罗洗砚天资不凡,加之家学渊源、不缺资源,罗浮盏又在修炼与学问上的家教颇严,此人实非纨绔草包,确有真才实学,而且沿袭了老爹会讨女人喜欢的长处,所以一路上能哄得薛稼依开心。
罗洗砚已知薛稼依不讨厌自己,他自认初获佳人芳心,所需的是后续靠时间和坚持来继续打磨感情。
这次见到华澜庭,虽然华薛两人的行止并没有什么特别熟稔和亲密的地方,陷入爱恋追求心仪女子状态的罗洗砚此时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他就是在心里自觉不自觉地把华澜庭当作了潜在情敌看待。
尤其是在交谈之后,薛稼依透露出两人曾经在一起有过出生入死的经历,交情匪浅。
罗洗砚非常人,自有大宗门少堡主的傲气和资本,不屑以隔离的方式争夺,宁愿直面正对竞争,所以一力配合薛稼依,邀请华澜庭同行。
左不过还要和罗洗砚在商家商队里见面,华澜庭对此无可无不可,也就答应下来。
罗洗砚命人牵过来两匹神俊的灵马,三人出了集镇,在手下的尾随下沿山路而行。
罗洗砚健谈嘴碎,华澜庭见闻广博,薛稼依聪明伶俐,三人在路上海阔天空地高谈阔论,确实好过一个人赶路的乏味。
罗洗砚初时尚自收敛,等到三人说的眉飞色舞之时,他在言谈之间话里话外渐渐带出了隐隐的不服和针对的意味,不但薛稼依听出来了,连华澜庭也察觉到不对头。
他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已经有了风清隽,心里早已装不下别人,对薛稼依最多是以妹妹看待,只有感激感谢,哪有男女之情的念头。
薛稼依却不这样想,她一是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二是女孩家的心性和好玩儿之意,遂开始不着痕迹地煽风点火。
后见华澜庭不为所动,根本就不接招,她索性把话挑明了:“两位都是仙洲青年才俊,去了商家和到了交易大会上,不论是各为其主还是寻求合作,都需要知己知彼,此刻闲暇,我看不如切磋交流一番,互相增进了解可好?”
罗洗砚跃跃欲试:“薛妹妹的这个提议不赖,正合吾意。”
华澜庭看了他一眼。
行走江湖的人经常会收敛修为,但以华澜庭的眼力,能够看出罗洗砚虽然在同辈人中算得出类拔萃,境界仍在他之下,当下耸耸肩,表示愿意奉陪。
罗洗砚正要下马找个地方,薛稼依却道:“慢着,打来打去是要的,但是我记得罗公子总说自己学问精深,文采fēng_liú,本姑娘想着先来一场文比,未知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都没有意见,点头示意听凭薛姑娘吩咐。
薛稼依来了精神:“那成,由我来出题好了。”
“常听傻哔之人说,我辈修士修炼功法术法,识不识字关系不大,言传身教就好,不必在学识上多做纠缠,浪费时间。”
“本姑娘对此大不以为然,说这话的人没有文化根底,必不能修到至高境界。”
“因此,这文比嘛,有请两位根据题目,先向小妹展示文字之壮丽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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