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死不了,一命归西,回到本来世界,也算是见识了人性无常,没白历练一回。
望着越来越近的带刀护卫,华澜庭心中凄然无奈,闭目待死,这种滋味实在并不好过。
泓史此时也是手心冒汗,暗道侥幸。华澜庭的强大他是知道的,此番设计也很冒险。
夏梓手中还留有半瓶他那次所中的药物,被他下在酒壶之中,酒壶是宫中秘物颠倒乾坤壶,分为两个部分,按住不同孔眼流出的酒液不同。
他们一直喝的是正常酒水,直到最后一次倒给华澜庭的才是毒酒,而华澜庭当时感慨失神,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之后的座椅束缚、夏梓的自杀式切腹毒剑终让华澜庭落入骰中。
他知道那种药物并非见血封喉,还在短剑上还下了鹤顶红。即便如此,泓史也没把握能现场毒杀华澜庭,但他只要一时的无法动手即可,手下护卫和军士就能了结其性命。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武功再高又如何,那也敌不过心计智谋,这是泓史一贯的认识。
但他却漏算了一事,天下也少人能够算准,那就是运气!
华澜庭绝望时刻,一个蒙面人自水榭顶上天降而下,手中一柄银色细剑抖岀各色光球,王府卫士,包括重甲军士中者立伤,倒下一片。
来人又连发四个火球,灼烧华澜庭手脚处钢箍和座椅的连接处,一边挥剑抵挡卫士攻击,一边等钢箍脱落后,捞起华澜庭就走。
泓史早已惊怒,极力指挥手下进攻和围追。
他自身武功不弱,可一有了君临文斓之心后,就不愿意象以前一样身先士卒以身涉险了,虽明知走脱了华澜庭他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却一阵犹豫,没有亲自上前。
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蒙面人甩手扔出几颗烟雾弹,以银剑连杀数名卫士兵丁,夹着华澜庭闯出王府,府军追之不及。
华澜庭不能动弹但仍清醒,一见熟悉的银剑、光球术和烟雾弹,就知道来人是匈奴王女黛螺思了,他不明原委又一时不知怎么面对,索性装作昏迷,任由黛螺思带着他逃走。
此事要多亏赵灵雨。
赵灵雨不谙武功,但自幼有一桩对气味敏感的本事,但凡异样气味就过鼻不忘,此异能只她自己知晓。
当日在小校军场皇子手下武士比武颁奖时,赵灵雨就由此认出了华澜庭。
她当时没有声张,在回来后告诉了黛螺思。黛螺思此后每晚都乔装夜探泓史王府,接连几天没见到华澜庭出入,直到今天才远远看见,后来见势不对,这才及时杀出,救华澜庭逃出生天。
出了王府,黛螺思不敢带华澜庭回到行宫,只得穿巷越墙,到了她这几天为探府临时租的一处民居内。
进到屋里放下华澜庭,见他面若金纸气息急促,心下惶急,知道华澜庭是中了毒,她虽通晓一些医道,把脉之下却判断不清毒源。
黛螺思摸着华澜庭滚烫的额头,带着哭腔自语道:“臭小子,坏家伙,没想到再见是这种情况,明天就是人家的生日,你难道欺负了我就要这么一走了之了吗?你走就走你的好了,能不能不是这样死着走!”
跺一跺脚,自己没办法救治,必须先回去找赵灵雨想办法,迟了可能就来不及了,于是闪身出屋。
行宫内,赵灵雨听了经过比她还显惶急,略一思忖,就带上随行医官和几名手下护卫,跟着黛螺思来到民舍。
先留外人在屋外等候,赵灵雨和黛螺思进去一看,屋内床上空无一人,华澜庭踪迹皆无。
桌上有一纸条,草草写着:所中之毒,难奈我何。救命之恩,容后再报。勿念。
黛螺思一拍桌子,恨声道:“气煞人也,他敢骗我!人家救了他,他连见一面都不肯!什么叫勿念?姑奶奶我念他了吗?”
赵灵雨松口气,安慰黛螺思:“人没事就好,他修为通天,以后不会再吃亏,我们先回去打探消息,再作计议。”
华澜庭不比泓史,让泓史昏睡一夜的药物和鹤顶红都被他在黛螺思走后,以无上内力暂且压制在体内,虽有影响但无碍行动。
还是延平王府水榭内,泓史一人独坐。
暗影里,华澜庭缓步走出。
泓史面色惨白发紧,看到华澜庭,勉强一笑,伸手道:“坐。”
华澜庭坐到对面,冷冷说:“知道我会回来?你不逃?”
泓史将面前酒饮下,颓然道:“既然你命大逃走,只要你当场未死,天下之大,我又能逃到哪里?能逃多久?”
华澜庭面无表情,点点头:“王爷知道就好。说吧,为什么?又为什么这么着急?在你死前,咱们好好聊一聊。”
两人此时反而都不着急了,泓史仰天叹口气,沉声说:
“我虽很喜欢夏梓,但她身份不能曝光,而且一个月的药效也快到了,既然不能控制,又非我族类,当然不能放过。”
“至于你。不错,我们是临时的盟友,你帮我甚多,还救过我,但这是私人情谊。”
“而国家是公器。你帮我是有目的的,对么?你要剿灭倭寇,这没问题,我虽不知你确切身份,但推断你必与其他几朝,最可能是尘王朝有关。”
“你非文斓国人,与我终不会是一条心;而你武功奇高,我无法左右,更防备不住;你又尽知我在争储夺嫡中的作为,拿着我的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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