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在这个农忙的时候再抠门的人家也舍不得在伙食上亏待家里的壮劳力,因此肉档的生意很好,再加上一些婚嫁人家定的猪肉,卢老屠每天都得杀一两头猪才够卖。
肉档红火的生意让卢秀玉受益,这段时间卖盖浇饭和面条赚了不少钱,很快的,卢家人也知道卢宝宝为什么每到吃午饭时就消失的原因了,原来是跑到大丫头的摊子去“吃白食”了。
因为这个发现,吃完饭的时候一大家子的氛围有些压抑。
“大丫挣点私房钱也不容易,二丫头要是嘴馋问大丫讨点菜过个嘴瘾就是了,每次跑去大丫儿那吃个肚子溜圆,也是浪费钱啊。”
江白娥踢了踢一旁的丈夫,可惜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她想着这些天被老二家的丫头亏掉的钱,抓耳挠心的难受,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在她看来,卢宝宝就是脸皮厚,跟她爹娘一样占家里的便宜。
“就是啊,听说大丫那饭菜卖的不便宜呢,二丫头每天都得吃掉多少文钱啊。”
刘兰花也在一旁帮腔,卢秀玉也是蠢,居然任由二房吃白食,早知道她那么好糊弄,就该让她家的三丫儿和宝铁一块过去蹭点了。
“大嫂,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是大丫头把咱们家乖宝叫过去的,别说的好像我们家乖宝占便宜一样。”
卢家富眼睛一瞪,“你可是大嫂,老话怎么说来着,长嫂如母,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二个娘啊,你对我们这些弟弟弟妹向来宽厚,怎么今个儿就变了个人似得,对小辈这般不慈爱呢。”
他这番话又夸又损,江白娥心里咯噔一声,老二家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在给她挖坑呢,不过江白娥确实不知道,卢宝宝是自家闺女叫过去的,这么一来,倒显得她理亏了。
“胡咧咧什么呢。”
卢苗氏抬手往二儿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什么长嫂如母,和着他还想给自己找两个娘,是她这个亲娘亏待他了不成。
“我这不是说顺嘴了吗。”
卢家富耸了耸肩,嘿嘿笑道。
“大哥一家向来宽厚,大哥大嫂就不用说了,现在就连大丫头都很有姐姐的样儿,知道照顾妹妹了呢。”
卢家富又夸了夸卢秀玉,这段时间乖宝跟着大堂姐开小灶,体型肉眼可见地胖了起来,愈发白胖可爱了,卢家富虽然心里纳闷大丫头的行为,总的来说还是十分高兴的,自然不吝啬多捧大丫头几句。
卢宝宝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家还不知道自己每天连吃带拿呢,要是知道她不仅吃的好,每天还有十文钱的工钱,恐怕要闹翻天了。
“乖宝不是白吃白喝,她可是我最关键的那一味调料。”
卢秀玉知道瞒不了家里人太久,好在她早有说辞。
“调料!”
周围的人愣了愣,然后眼神惊恐地看向卢秀玉。
大丫居然那么凶残,把二丫头做菜吃掉?
不过也不对啊,二丫头这段日子不哭也不闹的,没见身上少一块肉啊,难道是二丫身上其他东西?头发、口水、眼泪……
想想还有些恶心。
“以前做的那些猪下水是什么味道大家也知道,我凭什么让人家相信我做的猪下水味道一定好,于是我带上了乖宝,只要她坐在那里吃我做的饭菜,那就是一个活招牌。”
卢秀玉慢条斯理地说道,“娘,你们都去过县城,难道没有注意到布庄、胭脂铺子里的招待客人的丫头一个个都比一般人漂亮吗,因为只有她们足够漂亮,当她们穿着布庄里的布料裁制的衣裳、涂抹着自家胭脂铺调制的胭脂水粉时才有足够的吸引力,让人觉得她们穿的用的好看,你们买了一样的东西回去,也能像她们一样好看。”
这就是活招牌,听了卢秀玉这样一番细致的解释,大家隐隐明白了她的用意。
“那也不用非得是二丫啊,大丫头,你以前不是和三丫最要好了吗,以后这样的好事,你也要想想其他弟弟妹妹啊。”
刘兰花意有所指地说道,二房那丫头跟着去了多少天了,那么多好东西都进了她肚子里,凭什么呢。
大丫也是奸的,往日她和三丫头多好啊,结果真有什么好处,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二房那个赔钱货,她不就是觉得两个老的偏心二房,对那个死丫头好一点,能讨二老欢心吗。
奸诈,狡猾,卑鄙,这是刘兰花心中卢秀玉的新形象。
“是啊,也不是非得你二妹妹不可。”
江白娥对女儿有些不满,这样的好事,她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嫡亲弟弟呢。
“真不是我偏心……算了,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卢秀玉叹了口气,有心要解释,可又说不清,干脆指了指家里那群小萝卜头,让他们自己看。
大人们的谈话是影响不了孩子的食欲的,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卢家这些孩子毫不客气将餐桌上看的过眼的菜色往自己碗里堆,生怕吃的比别人少。
“吸溜吸溜——”
“吧唧吧唧——”
入耳皆是米汤入喉的声音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卢宝银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因为吃的太快卡住脖子,眼球都快凸出来了,急的他赶紧端起水碗用水顺了顺吼道,在将那一口噎住的饭吞下去后,他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那吃相,比家里饿久了的母猪都要凶残,可明明家里也没饿着他啊。
卢宝铁今年才三岁,但是个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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