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二,吃一块大腿肉,这烧鹅肉啊,就这块肉最肥。”
平日里作为大家长,项老头在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说话的,他这人绷地紧,对三个儿子和家里的孙子孙女们都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好像这样就有大家长的威严了。
今天他一改常态,不仅开口了,还主动夹了一块最肥的鹅腿肉放到了项护军的碗里。
“宝宝是吧,也给你夹一块,这么大了,也认人了吧,我是你爷爷。”
他努力扯着嘴角,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宝宝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笑起来有些吓人,可谁让他是自己爸爸的老爹呢,这会儿她也只能乖乖端着碗凑到他的筷子下面迎一迎,不敢真的等他将鹅肉夹过来。
她实在是不喜欢小楼这儿等吃饭氛围,香喷喷的鹅肉在嘴巴里没什么味道,她甚至还发散了思维,思考这是不是也是霉运的其中一环。
这个时候郁美芬已经回过味儿来了,显然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她也不开口,就看这群人到底准备干什么,沉默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这烧鹅卤猪脚肉都是好东西,她得给自己男人和闺女多夹一点,反正不吃白不吃。
“老二啊,之前的事……是爸没想通,你们现在小日子过的挺好的,说明你做得对,是我们老的太迂腐,有些着相了。”
项老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因为宝宝在场,他不可能直接点名领养孩子这件事,不过即便说的这么含糊,该听懂的人还是能够听懂。
“爸做错了,爸给你赔个不是。”
项老头给自己和二儿子斟了一杯酒,然后将自己面前那一杯一饮而尽。
“二哥,我也要给你赔个不是。”
一旁的项爱军显然被老头教过,也跟着将面前的高粱酒一口闷干。
“我和王梅这些年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二哥,咱们几十年的兄弟了,爸妈现在年纪也大了,咱们就学着电视里演的那些武侠剧一样,一笑泯恩仇行不?”
项爱军满脸惭愧地说道,他还说起了兄弟们小时候的趣事,说到了项护军小的时候发烧,林婆子在他枕头旁守了一整宿,不断的用湿毛巾给他降温的旧事。
项护军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沉闷,慢慢地有了一些动容。
郁美芬之前到担心一点都没有错,对于她来说,老项家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可对项护军来说,这里有他亲爹亲妈,有他的亲兄弟,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和这些人一块度过。
纵然兄弟们大了以后有了各自的心思,可年幼时的兄弟情深是真的,纵然爸妈偏心,可也曾经给过他关怀爱护。
现在他偏向老婆孩子,一来是因为爱与责任,二来也是因为小楼这边的项家人做的太过分了,把他的心给推远了。
这不,现在他们说一些软乎话,项护军的态度也跟着缓和了。
郁美芬嚼着猪蹄肉,心里思索着应对的法子,她既然能将这个男人拉过来一次,自然能拉过来第二次。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项护军的声音低沉浑厚,他跟在项老头和项爱军之后,干了那一杯酒。
听了他的话,郁美芬的心情有些沉闷,那些事情怎么过得去呢!
“这就对了!”
项拥军在一旁看的很高兴,是他把老二叫过来的,他觉得老二和家里和解,是他的功劳。
“好好好,我和你妈就你们三个儿子,心里盼着你们每个人都好,你们是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兄弟啊,在我和你妈走后,再也没有比你们兄弟更亲的人了。”
项老头在一旁连连说好,“老二啊,爸妈真的不是偏心,只不过当父母的,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过得好,你比老三有本事,爸妈就想着让你帮衬一下老三,不代表我们心里没有你,以前那些,都是你妈气头上的话,当不得真。”
他又解释了一番以前林婆子说的当没他这个儿子之类的话,将那些话归结为气话。
项老二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听,项老头见状,又冲着一旁的老三使了个眼色。
“是我没用,三个兄弟里,就数我最没出息了。”
项老三见状,咬了咬牙,按耐住一腔愤懑,说出了一早就打好腹稿的话来。
“大哥有正经工作,捧铁饭碗,二哥你种田厉害,种出来的庄稼收获的早,产量也高,总能卖出好价钱,不像我,现在还得靠爸妈帮衬,可是大哥二哥,我这心里头也苦啊,大哥就振家一个儿子,二哥你们家是个女儿,还不用准备建房子娶媳妇的钱,我呢,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儿子,说句让你们看不起的话,能不能送仨娃都去念书我都没把握。”
项老三说着自己的为难,一边还用余光偷瞟老大和老三,看他们的态度。
在他心里,不仅老二应该帮衬他,老大也应该出点力。
这些年爸妈是他养的,老大拿回来的那点孝敬根本不顶什么用,光是从家里拿回去的瓜菜鸡蛋肉都比他拿回来的东西值钱,再说了,家里早些年在老大身上投了多少钱啊,好不容易供出一个铁饭碗,结果他后脚就结婚了,工资也不往家里交。
徐妮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丈夫的衣摆,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听出了项老三的埋怨,他们这趟来只是为了让老二听话,免得爸妈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可不是回来让他们啃来的。
项拥军给了她一个眼色,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华家和耀家也开始念书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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