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燕王喜,司马尚等人也是一脸懵。
前方投石机分明还在猛砸秦军正在建造的木桥!
秦军木桥分明已被砸得千疮百孔!
秦军又怎能突然出现在面前攻营?
就算过河也不至于如此快速吧!
难道那秦军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不成?
司马尚初时还道只是小部份秦军泅渡过来作乱……
对于这部份秦军司马尚以为不需过于担心。
这一方面是因为泅渡兵力不多,另一方面则是泅渡通常要放弃盔甲。
兵力不多又不着盔甲,那还不是几下就解决的问题?
不想却有燕军兵士匆匆进帐来报:
“大王,秦国大军已杀将进来了。”
“至少有数万人……”
燕军这是在黑夜中草木皆兵了。
燕王喜大惊,连盔甲都不急披挂,只抓起一件御寒披风就带着亲卫仓遑逃走。
眨眼间偌大的一个帅帐就只剩下司马尚及其几名亲卫大眼瞪小眼,燕王那逃走的速度便连司马尚都为之咋舌。
过了好一会儿,亲卫才问司马尚:
“将军,我等是否敢该去警告大王一声?”
司马尚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司马尚与燕王喜一干人不同。
燕王喜是能逃一时便逃一时。
而司马尚却看得更远……
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燕、代的灭亡是迟早的事。
那么现在逃与不逃又有什么区别呢?
逃也不过就是多苟活些日子罢了。
所以,那一刻司马尚甚至万念俱灰失去逃生yù_wàng了。
但想想代王赵嘉还满怀期望……于是只得与亲卫一道赶回代国大营。
如果只看兵力对比,燕王喜仅亲卫就有五千人,帅营周围还驻扎了五万燕军主力。
反观秦军就只有首批过河的三千人再加杨端和带领的两千亲卫。
此战燕军随便也能将秦军围歼。
但还未开战燕王喜便先行逃跑,于是整个军营乱成一团,五万人却被五千秦军打得溃不成军。
姬丹此时已被燕王喜安排了去保护军粮。
他在这方面也继承了乃父之风,一看形势不对便马上丢下军粮逃走。
沈兵等人是第二天天亮时才过河的。
是时陈隗等一众工匠也被转移到了浮桥处。
众人几乎都认不出陈隗来了,因为他脸上黑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的官服也被烧得到处都是破洞,显然没少受苦。
他一看到沈兵就怒气冲冲大叫:
“沈兵,你好大的胆!”
“我令你到河对岸搭桥却整夜不见你等身影。”
“违抗军令该当……”
陈隗说着就要上前动手,剺往前一跨就像座大山似的挡在了他面前。
陈隗只得咕咚一声将剩下的话都吞到肚里去。
沈兵示意剺让开,然后朝前方的浮桥扬了扬头道:
“啬夫恕罪。”
“昨晚砲师应将军之命在此搭桥。”
“将军命我等不要告知他人,是以……”
这时陈隗才看到河面上的那座浮桥。
沈兵不知道陈隗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若这陈隗不够聪明还好,他看到的想到的或许就只有眼前这座浮桥。
但偏偏陈隗又不笨,他当然会想到:
如果昨晚这浮桥已造好,而且秦军还通过这浮桥杀到对岸……
那将军为何还要令他拼死造木桥?
所以,他陈隗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吸引燕军火力和注意力的幌子!
一想到这陈隗就为昨晚拼死建桥感到不值。
再看看眼前毫发无伤的沈兵……陈隗更是如哽在喉无言凝噎。
沈兵当然不去理会这陈隗,一挥手便带着砲师在陈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踏上了浮桥。
过桥后没走多久,就听到一阵阵欢呼声。
沈兵探头一看,原来秦军将整车整车完好无损的军粮推了回来。
为首的秦将自是认得沈兵,隔远了就朝沈兵拱手道:
“多谢工师。”
“若非工师搭起浮桥让我等过河,我等自是无法缴获这批军粮。”
其它秦军兵士也纷纷向沈兵拱手致意。
沈兵赶忙还礼。
浍还问了声:
“前方是否还有缴获的军粮?”
秦将笑着回答:
“堆积如山数不胜数!”
“这燕军却是为我等送粮来的!”
兵士和工匠们闻言不由笑作一团。
沈兵等人继续往前,果然就看到乱成一团的燕军大营内到处都是装满军粮的马车,就跟那地上的无头尸体一样成片成片的一眼望不到头。
会有这么多军粮倒也不奇怪。
因为燕军有二十五万大军。
同时代国是新败之军粮草不足,所以此战军粮也由燕国提供。
于是燕国要准备的就是二十八万大军的粮草。
另一方面,燕国的战略是要围攻秦国三郡。
这攻城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攻下的,少说也要先准备半个月的军粮……
于是就有现在沈兵看到的,那运粮的马车是一排排的被摆放在路边。
这可是战国时期,是民以食为天的时代。
有时便是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无法换到这些军粮。
比如被敌人围城时,又比如现在秦军追击敌人时。
所以这批军粮对秦军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它不仅解决了秦军作战的问题甚至还解了三郡百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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