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起来,鱼鼓村老老少少的,还就数骆承乡跟夏晓数走得最近了。不承想,夏晓数刚跟人家一开口,骆承乡考虑到自己还得帮儿子偿还房贷,实在抽不出完整的时间段帮着夏晓数把这桩买卖给做了,最后到底还是婉拒了夏的加盟邀请。
眼见着石久当过来串门,夏晓数打算跟他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帮自己把这桩生意做了。
“啥?!就那七车草药?你们先低价买下来,然后再加道精加工的工序,再由‘歧宝堂’的门店对外发售,从中挣点儿差价?”石久当脑子还是转得相当快的,夏晓数那边刚刚完,他已经基本上听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在。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咋样?有兴趣加盟不?”
“我能从中挣到多少钱?”到这里,石久当双眼透出亮晶晶的光彩来,家里家外的,石久当手上太缺钱了。
“不好意思,暂时得欠着您,等生意做到半中间,手上有了一定的盈余才能跟您结账。”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啊?!赊账打工呐!那……那可有点难喽!你有所不知,我们庄户饶时间吧,表面看上去好象松散得很,其实不然,一会儿上大棚打理一下田间地头的事儿,一会儿揽点儿石匠该干的活儿,刚进家门,椅子还没坐热乎呢,手机响了,又有朋友叫着出去帮忙了……乡下的事儿,你们城里人可能不大理解呢!”很明显,石久当没打算承揽这桩闲事儿。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再想办法吧。”夏晓数倒是没太当回事儿,这种事儿,谈得好,那是生意;谈不成,还有交情在嘛。
石久当没想到夏先生也不劝自己几句,一时半会儿的,他感觉自己就这么直接回绝了对方,显得自己也太不仗义了。
“那……我多问一句啊!你们这仓库都闲置了好多年了,怎么就突然送来这么多的货?这是谈了大买卖了?”
“不是,这批货是‘瑚越堂’积压在一起的废单,他们那边正发愁这些东西没法处理呢!我想着精打细算地拾掇拾掇,多多少少也有些微薄的利润。”
“‘瑚越堂’?那可是一家挺大的医药公司呐!进城的时候,到处都能看到它家的分店,不象你们‘歧宝堂’,门店一年比一年少……”
“谁不是呢!人家是中上游公司,我们随时都得面临被淘汰的风险,有啥法子呢?只能在人家的利润夹缝里挤点儿利润出来,不然,这往后的日子可能更加艰难了。”
“的倒也是,唉!可惜呀!累死累活忙活半,恐怕也没有几毛钱的利润。”石久当完全不看好这桩生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么,这笔生意的利润虽看着不大,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收益,扎扎实实地做下来,多少也能挣点儿,聊胜于无吧。”夏晓数话养成谦和的习惯了,有意无意间就将这笔生意的利润给摊薄了。
石久当平时起话来表面上显得大大咧咧的,甚至给人一种吹吹乎乎的感觉,但是,只要遇上跟钱沾边的事儿,他的脑子那可转得一点儿也不比别人慢。
一听夏先生这话,石久当本能地意识到这桩生意八成没什么油水,自己还是别跟着瞎掺乎了。
话茬儿有些犯冲,再聊下去怕是没什么意思,石久当推家里还有点儿杂事儿,起身告辞走了。
望着石久当渐行渐远的背影,夏晓数轻轻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揽下的这桩买卖怕不是那么好了结的。
鱼鼓村虽自然条件、人文环境相当上乘,可惜,总也富裕不起来,村民们也早已习惯了四下里奔忙的劳碌日子,久而久之,对于商业利润的精打细算自然也就有些生疏了。
相互理解一下吧。
眼看着得做晚饭了,夏晓数忽然想起来厨房那边的豆腐已经吃光了,石欣花家磨的那豆腐口感真是太好了,尤其过过油制成油豆腐,考古队那边的人一不吃上几块儿,那胃里就好象缺失零什么似的,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夏晓数总想着给人们多炸些油豆腐备着。
出得门来,眼看着贺队长他们开始准备晚饭了,夏晓数冲贺队长挥了挥手,出院门上老木匠家看看还没有豆腐可买。
快到老木匠家院门口的时候,眼瞅着打里面出来好几位手提着豆腐的乡亲,大伙儿热情地同夏打过招呼,有有笑地各回各家了。
进进出出的人还真不少,自然也就不用敲门了,进得庭院里,看石大婶正忙着给人们打豆腐呢,夏晓数则坐在堂屋门口跟老木匠张师傅聊了几句。
“咋?豆腐又吃完了?”
“考古队那边的人都得多少吃几口,否则,一到晚上就念叨,您家磨得这豆腐城里没得买呀,呵呵……”
“过奖,过奖了!那套测绘仪还好用吧?”
“相当好,您可算是帮了考古队的大忙了。”
“实话,我可是冲你哟,如果考古队的人直接找到我,我还不一定给他们下这般心思哩!”
“我心里有数,呵呵……”夏晓数被老木匠逗得乐了。
莫扫芸来得比较晚,眼见着豆腐所剩不多了,赶紧招呼了一声:“夏先生,别在那儿唠闲嗑了,待会儿豆腐该没了。”
“叔!您先歇着,我上那边抢几块豆腐去。”
“你听她咋呼你呢!磨房那边还有呢,没谁的还能少了你的呀,呵呵……”老木匠不以为然地回应了几句。
夏晓数笑了笑,到底还是排在莫扫芸后边买了五六块卤水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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