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边上,有很多锅盖一样的塔头,根须纠缠在一起,表面硬如石头,看起来也很大,好像很容易从上面走过去。
实际上,塔头像梅花桩一样,在上面走,马和人如果没有经验的话,马蹄一旦从塔头掉下去,就很难拔出来了。
忽鲁勒住马,让德薛禅带着孛儿贴、铁木真和其他弘吉剌人,沿着动物踩出来的兽道,从另一边绕过那片塔头,向水塘外侧走去。
他自己则和几个女真人,牵着马踩在塔头上,小心谨慎地过去了。女真人的马,打小就在老林子中穿行,在塔头上走得非常熟练。
铁木真和孛儿贴,见女真人牵着马,不断地在塔头上腾挪,非常担心人和马会掉下去,心都悬到嗓子眼上了。
结果,女真人和马全都顺利地通过了。
大家过了后,其中一个女真人,还用刀撬起一个塔头,将根须上的泥土在水里洗掉以后,放在一棵树上晾,铁木真又好奇了:“叔叔,塔头有什么用啊?”
女真人笑了,看着喜欢提问的小男孩:“相不相信,这个可以当枕头。夏天时,大家都喜欢用,秋天有点凉,他们都不用了,我还是喜欢用。”
看着塔头上那蓬松而致密的根须,铁木真不禁点了点头,心想女真人还真有一套,竟然想到用它来当枕头。
水塘的外侧,只长着几棵大柳树,原有的小柳树和榆树早被砍光了,露出了一片空地,由于草已枯败,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到处都有扎过营地的痕迹。
不远处,还有一片叶子为金黄色的白桦林,在整个谷中都很惹眼。
已过晌午了,大家开始分工,有的在空地上搭简易窝棚和毡帐,有的去砍风倒木,准备带回来作柴火,有的剥狍皮、分解狍子肉,还有的则拿出射杀的灰狗子,剥皮、清理内脏后,准备拿来熏烤。
一般的猎人,在外面宿营时,都随身带着火镰、燧石,同时还带着晒干的艾蒿,来当作引火材料。
但旁边有白桦树,白桦皮含有油性,即便是湿的,也一点就着,女真人便到白桦林中,弄来了一些白桦皮,来用作引火材料。
众人搭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功夫,水塘边便飘散出了烤狍子肉和灰狗子肉的香味,特别是松树枝烟熏的灰狗子烤肉,馋得铁木真直咽口水。
铁木真还好奇地发现,女真人从皮袋子中,倒出很多干木耳在一个旧袋子里,然后装上水,将干木耳泡在水里。
“叔叔,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你猜猜?”
“猜不出来。”
女真人用手指着马:“你想一想,这里没有多少草,马吃什么啊?”
“啊?这是喂给马的,真是新鲜。”
这个时候,德薛禅过来了:“铁木真,木耳晒干以后,携带很是方便,用水泡过以后,又变成了一大堆,只用一点点,就可以让马填饱肚子,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啊。”
“德薛禅首领讲得对,用木耳喂马,很省事不说,马还非常喜欢吃。”女真人补充说。
两个孩子发现水塘里,有很多体形几乎有布鲁棒长的细鳞鱼、哲罗鱼和草根鱼等,鱼鳞在阳光下反射着白光。
可惜的是,一般人的女真人和蒙古人,都不怎么喜欢吃鱼,相比美味的羊肉、狍子肉和马鹿肉而言,吃带刺的鱼肉实在是麻烦,何况弄得不好的话,腥味还很重。
因此,那一群蒙古人和女真人,对水塘里的大鱼,完全是视而不见。
去追狍子的三个女真人,果然带着猎犬,扛着两只狍子回来了。
女真人都迎上去,接住两只狍子,划开肚子,生吃完狍心、狍肝和狍肾,才回到篝火旁边,开始吃烤肉。
吃完烤肉,大家忙着为两只狍子剥皮、分割肉时,调皮的铁木真和孛儿贴,便央求德薛禅,跟他俩去旁边的白桦林看看。
德薛禅拗不过两个孩子,只得叫上一个弘吉剌人,两人各牵着一只猎犬,跟着两个小孩向白桦林走来。
来到白桦林,金黄色的叶子铺了一地,而银白色的树干上,分布着很多黑色的树瘤,简单而明净的颜色,使这里别有韵味。
铁木真和孛儿贴,都是第一次跑这么远,在路上听大人们一讲,早就对兴安岭的老林子和动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白桦林明亮的颜色,像一块磁石,吸引着两个孩子。
他俩像探索新世界一样,在林中兴奋地追逐奔跑,脚下生风,带起了很多桦树叶,在林中到处飘飞。
见两个调皮的孩子,在视线无碍的白桦林中奔跑,德薛禅便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桦树皮上了。
他早就知道,剥下来的白桦皮,用烟将内侧的水分烤干后,就可以用来写字。由于桦皮韧性好,又耐腐蚀,当时的契丹人和女真人,常用烤干的桦皮当纸用,在上面记事,或者传递消息。
想到这里,德薛禅将猎犬的绳子,递给旁边的弘吉剌人,然后拔出腰刀,找到一棵比较端直的树干,在一人高的地方横向划上一圈,又在下方两拃长的地方,也划上一圈,接着在中间纵向划一刀,一张完整漂亮的桦树皮,便脱落出来了。
德薛禅蹲下身子,小心将桦皮卷起来收好,才站起来继续取桦皮。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发现白桦林的尽头,有一张巨网似的藤蔓,搭在陡崖和很多桦树上,便好奇地跑了上去。
到了桦树林,两只猎犬像平时一样,到处嗅闻着气味,弘吉剌人一手牵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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