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铁木真和孛儿贴在逗银鼠时,一个弘吉剌人将蒙力克带了过来。
铁木真高兴地扑上去,蒙力克却有些反常,脸上没有笑容,只是敷衍着,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德薛禅出来后,见到蒙力克心急火燎的样子,便感到有些不妙,仍然邀请他进毡帐:“远方来的客人,先进去喝一碗奶茶吧,有什么事等下再讲。”
蒙力克却婉拒了主人的好意:“尊敬的德薛禅首领,真的是对不住了,自铁木真留在弘吉剌部,诃额仑夫人就特别想念他,除了吃饭睡觉不香,还经常偷偷地落泪。”
“也速该首领见状,觉得对不住夫人,说当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从而擅自作主,将年仅九岁的铁木真,留在了弘吉剌部。我这次来,就是想把铁木真带回去,最好是马上就走,希望睿智的德薛禅首领,能够理解诃额仑夫人的一片舐犊之情。”
为了不让对方有顾虑,蒙力克又赶紧补充:“当然,我们首领和夫人也说了,两个孩子的亲事还是不变,当铁木真长到十八岁时,一定会来迎亲的。”
旁边的孛儿贴,不点不乐意了:“我不让铁木真哥哥走!”
德薛禅喝住了女儿,通过观察蒙力克的表情和动作,他早就猜出来了,也速该在回去的路上,已遭遇了不测,但对方不讲,自己又不好点明,也只好应道:“没事,大家既然是儿女亲家了,诃额仑堂妹想念儿子,我和夫人应该成全才是。我只是觉得,铁木真这孩子聪明伶俐,本来想多教一些东西给他,如此看来,也是爱莫能助了。”
朔坛夫人出来后,也在旁边说道:“我也是当额吉的人,儿女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铁木真骤然不在身边了,堂妹牵念也是自然的。这样吧,回去以后,你给两位亲家说,夫君教不了铁木真,但可以教孛儿贴,让她也多学一些有用的东西,希望以后能帮得上。”
孛儿贴听了,在一旁努了努嘴。
听说要离开了,铁木真本来也还些不舍,毕竟也只有九岁,乞颜部是打小生活惯了的地方,加上这是第一次离开,听说额吉想念自己,一下子便撩拨起郁积心底的思亲和思乡之情。
德薛禅把铁木真叫到面前,开始叮嘱:“回去吧,在你阿爸和额吉的身边,多孝敬一下长辈。”
他指着系着绳子的银鼠,“把银鼠带回去,还算有一些念想。另外,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吧。”
铁木真想了想:“本来想要一些书,不过看不懂,以后能看懂,再来要吧。舅舅,不如送一只契丹犬吧,回去猎野兔、黄羊时,它的速度快,肯定帮得上忙。”
德薛禅叹了一口气,笑着说:“人小鬼大,眼光还挺独到,契丹犬确实是好东西,我就送一只吧。但它们的毛短,到了冬天怕冷,一定要好好照顾,别冻着了。”
于是,蒙力克让人牵来一只契丹犬,铁木真向三位主人打过招呼,将银鼠揣在宽大的袍子里,牵着犬和草上飞,准备走了。
走之前,德薛禅把铁木真叫到一边:“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定都要坚强!”
他也不管铁木真听不听得懂,“皮衣是剪裁出来的,好人是磨练出来的,在日子艰难时,多念念这句话,好好活下去,舅舅、舅娘和孛儿贴都在等着你,希望再来弘吉剌部。”
“还有,”德薛禅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一定要提防脱朵,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接下来,他吩咐孛儿贴,将两人送到捕鱼儿海边。
孛儿贴有点情绪,铁木真也很难过,三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来到了湖边。
湖边有两只水狗子,契丹犬看到后,用力地挣着绳子,想上去捕捉,却被拉住了,水狗子发现人,立即跳入湖中不见了。
湖边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天上不见一只鸟儿,显得非常冷清,全没有当初猎天鹅时的热闹气氛。
凛冽的北风,从湖面浩荡而来,寒风中夹着一些芦花,吹得三人瑟瑟发抖。
孛儿贴手握缰绳,脸色有些苍白:“铁木真哥哥,听大人讲过,捕鱼儿海边成对的天鹅和黄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也不想活了。”
她含着泪,松了一下缰绳,磕了下马蹬,边向回走边更咽,“我等九年,如果你还不来,我就学那些落单的天鹅和黄鸭,也不想活了。”
铁木真听了,立即含着泪喊道:“好吧,孛儿贴妹妹等着,九年以后,我一定来娶你!”
前面的蒙力克,听了两个孩子率真的对话,也有些感动。不过,他想起也速该首领中了毒,还躺在毡帐里等大儿子,便抽了马一鞭子。
蒙力克带着铁木真,急匆匆地走了,朔坛夫人觉得有些蹊跷,便问德薛禅:“夫君,亲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啊?”
德薛禅早有这个想法:“也速该亲家走的时候,我好意劝过,要小心一点为妙,但他这人固执,没有放在心上。哎,我当时看了面相,也给你讲过,就知道他会遭遇不测,但人各有命,这是勉强不了的。”
朔坛夫人叹了一口气:“可苦了铁木真这孩子,才九岁啊,就失去了阿爸,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德薛禅安慰夫人:“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我反倒认为,不幸的打击,对于铁木真一生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夫人盯着丈夫,好像不认识似的:“夫君,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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