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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暖玉抬眼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传话让来暖风院,这会又不让进去,心想不会是故意整人呢吧。
不过这等小计量,侯府最有权威的女主人,惜得用么?
等了不到一会,钱妈妈出了来,离老远看见沈暖玉,就加快了些脚步,“三奶奶怎么过来了?”到院门口斥责守门的丫鬟,“哪调来的这么没有眼力的丫鬟,就这么让三奶奶在门口站着等着,不知道请进来,一会等老太太醒了,看罚不罚你们。”
沈暖玉违心的替几人说了情,笑着和钱妈妈周旋,“您严重了。”
钱妈妈赔笑说:“三奶奶来的不凑巧了,老太太中午和七姑娘说话来着,这会犯了困劲,才安眠,不好惊动,要没有要紧着急的事儿,等晚上过来请安的时候再说,您看行么?”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沈暖玉笑着说,说明原委:“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刚才有丫鬟过暖风院传,说老太太叫我过安怡居来,这才赶这个点过来了。”
钱妈妈听了,也惊讶了下,说话和声细语,亦是和平常一样,“老太太并没有吩咐人叫三奶奶过来呀,许是传话的丫鬟不经心,将话传错了。”
“那可能是吧。”沈暖玉侧头朝跟着来的禾儿看了看。馨香来了月信,巧慧和巧萍哭红了眼睛,她才把人小鬼大,聪明伶俐的禾儿带了出来。
先时来人就是和馨香说老太太找,并没有听错。只是是个眼生的丫鬟,一晃一过,这会混在人堆里,都穿一样式的衣裳,想来也认不出是哪个了。
“也许吧。”沈暖玉朝钱妈妈笑笑,稍说了两句话,就要回去。
这时二太太身旁的谭婆子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见沈暖玉,吁了一口气,“奶奶怎么在这里啊,让奴婢好找,二太太都等您尽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您过去。”
所以刚才那丫鬟是故意传错的话。是二太太叫她过去,而不是老太太。
在这府里待着,要不反抗,能被人给欺负死。要钻牛角尖的人,能被人给气死。
沈暖玉就忽然理解了原主为什么会投湖自杀了。优秀孤高如原主,自是不屑于和府里这一帮奶奶太太,跟红顶白,拜高踩低的丫鬟婆子们玩心机耍手段的吧,莲花久陷于淤泥之中,不是出淤泥而不染,而是窒息无力到不能存活。
和谭婆子一前一后往舒云院走,见谭婆子不似往常那般逢迎热情,沈暖玉就在心里笑了笑。
丫鬟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别说是在这里,就放在现在,婆婆等了儿媳一个小时,也难免不发生家庭战争的。
二太太是在正房堂屋太师椅上见的沈暖玉。
古代的建筑设计的挺好,面南朝北,高大的房梁,方正的太师椅,空空旷旷的室内,天然就形成一种震慑,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沈暖玉已经把福身行礼的动作练得很熟练了,俯身给沉着脸,戴着绛棕抹额的二太太行礼。
二太太的头风病依旧没好,扶额皱眉,没看沈暖玉一眼,也没说让她平身起来。
沈暖玉就保持着屈膝的动作,这个姿势要做的标准不轻松,她想起来上大学初始军训那会,单腿站,一站几分钟,教官是学校从军队里请来的,说话铿锵有力,走在一行行人中央,呵斥:别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这一排,抬高,谁放下了,把腿抬高……
二太太不说话,她的思绪就飘到了现代,那时候想,以后找男朋友一定不着当兵的,只命运和她开了个大玩笑,鬼门关里闯了一回,直接给分配了个丈夫,还是行伍出身之人,一想到昨天晚上,头皮都发麻。
“母亲,儿媳有话要说。”腰酸背疼腿麻,沈暖玉不想苟着了,“儿媳不是有意来晚的,才到暖风院传话的丫鬟说的是让过安怡居,老太太找。”
“所以你就振振有词有理由了。”二太太气的将手里攥着的纽扣往身旁桌儿上一拍。
沈暖玉定睛细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高寒冷是不会有闲情逸致顺手把纽扣拿走的,那纽扣就只能是被暖风院的小丫鬟随手顺走了。
那这会儿是怎么到了二太太手里的呢?
不等二太太发作说下话,沈暖玉掌握主动权,抢先一步用很是惊讶的语气反问:“这纽扣怎么在母亲这里了?昨天晚上侯爷喝醉了酒,看着儿媳身上这扣子新奇,随手拽下来在手里把玩来着,等今早上丫鬟收衣裳的时候,这怎么找也找不见这扣子了,因这扣子是老太太当着众人赏给儿媳的,贵重是一方面,心意才是最难得的,儿媳不敢声张,带着贴身的心腹丫鬟,把卧房,床上床下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原本还想着等侯爷下衙问问是不是被他拿去了的。”
这会的形势不说生死存亡,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顾不上了。再说让二太太知道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床笫方面有多么野蛮粗鲁也没什么不好的。
二太太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就发作不出来了。
沈暖玉趁热打铁,为巧慧推托掉责任:“知道这枚纽扣贵重,昨儿早上服侍儿媳穿衣裳的丫鬟特意检查了的,拿手试了试,见针脚稍有些不牢靠,还特意找来针线加密了。这事儿媳不敢和母亲撒一句谎的,要母亲不信,等晚上侯爷下衙,是不是这样,一问便知道了。”
一旁屏息静气自始至终不敢喘大气的谭婆子禁不住拿余光瞄了沈暖玉一样。才刚儿老太太叫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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