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梅氏是眼看着她说的,不回话又不是那么回事。回话吧,她又没有管库房的权利,要颜料找徐氏,她回话,打肿脸冲胖子么。
沈暖玉便笑着和大梅氏避重就轻说:“二小姐要学作画么?”
说话间观察,见大梅氏这一阵开始打扮起来了,也开始穿带颜色的衫子,许是自己丈夫跟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激着她了。
沈暖玉心里笑想想,别说是大梅氏,这事哪个女人能接受得了,就是再大度,对丈夫没有感情的人,怕也受不得身边最亲近的丫鬟跟自己的男人吧。
想想还好高凛西没看上馨香,要不然可怎么办呢。
两人之间的婚姻只是暂时的,她拒绝为他生儿育女,而在这里奉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虽排斥和别的女人共同服侍一个男人,但在她还是他名义上妻子这段时间,他要是纳小妾进门,她也得表现出宽容大度模样接受吧。
但馨香绝对不行,馨香那样好的姑娘,绝不能让她深陷在这深宅大院里,在这里和别人勾心斗角,卑躬屈膝过一辈子。假以时日,等到她有能力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得带上馨香,带上暖风院里那几个小姑娘。
大梅氏笑说:“这孩子没长性,今儿要学这个,明儿又要学那个的。”
一旁冯氏适时笑接道:“学作画好,可是给请老师了?说来咱们家可有一位现成的老师呢。”说着,笑看向沈暖玉。
沈暖玉心想她可真难。有些事是努力可以做到的,有些事情却是天赋使然,怕是把阎立本,张择端那样的大家请来给她当老师,她也学不会如何作画。
大梅氏笑说:“那以后可要麻烦三嫂了。”
沈暖玉除了违心笑笑,还能说什么。
徐氏今日比较蔫吧,如一株耷拉着的芍药花,自始至终没说话。
小梅氏偏着身子坐着,劲劲儿的模样,低头喝茶。她心想沈氏在人前可是装的一副端静娴雅好模样,在男人那里还不定怎么样了。
头天晚上不知廉耻的跑爷们书房去睡觉了,只一晚上,就在爷们那里把管库房的权利哄来了。这会还装什么都不知道呢,可真有意思。
亏得她平日里敬重侯爷,想来金甲披身征战岭西,保卫齐国河山时是何等英勇,怎么就看不清沈氏这等女人的真面目!还发下话来,谁对沈氏管库房这事有异议,找他说去。哪个敢去找他说,除非不想在府里待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偏袒沈氏,侯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沈暖玉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今日她成了众人都关注的那个人。
奶奶们也看她,太太们也看她,三太太平时也是极少和她说话的人,这会却盯着她脖子看。
沈暖玉先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来:不……不会是昨天晚上高寒冷……留下印了。
那也太尴尬了。思来脸上骤然红了。
三太太见了,就略微收了视线,侧过头和身旁坐着的四太太说了句什么。
“三奶奶这脖颈又细又长的,跟天鹅颈似的,看着赏心悦目。”四太太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众人听这话,就都朝沈暖玉那面看。
沈暖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说来也怨自己,穿衣裳的时候为什么没检查检查,拿脂粉遮一遮,这会也不至于如此难为情。
“就是缺一条璎珞戴,正好昨儿家兄打南面回来,带回来几条珍珠的,正适合你们年轻的戴。”三太太接着说,便摆摆手,对一头蔫吧不吱声的徐氏说:“谭哥儿媳妇,你亲自跑一趟,给你二嫂,三嫂,四嫂和六弟妹每人取一条来。”
徐氏被点了名,不得不应声起来。
老太太便满意对三太太点了点头,又笑看看冯氏,大梅氏,小梅氏,“你们几个沾涵哥儿媳妇的光了。”又摆摆手,叫沈暖玉,“涵哥媳妇到身边来坐。”
冯氏笑着配合老太太说:“听说南面盛产珍珠呢,我们沾光了。”想来还是三太太会做人,懂得破财消灾,知道侯爷因馨香的事不高兴了,这会主动给徐氏铺台阶,让她和沈氏缓和关系。不过也不知几串珍珠项链,顶不顶用。
大梅氏只笑了笑算作回应。小梅氏笑得很假。
沈暖玉依言坐到了老太太的身旁,还没坐热乎,又听老太太说:“哪个是馨香,叫进屋来,我瞧瞧。”
屋里服侍的婆子一个传一个,传到了外面馨香的耳朵里。
“老太太叫我进屋?”馨香听着倒还觉得纳闷。
沈暖玉也纳闷。
馨香进屋来,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称赞道:“是个稳重的孩子,长得也好。”又吩咐丫鬟搬来了小杌子,赏给馨香坐。
馨香福身谢了恩,才肯坐,心里头发慌,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就不禁看了看沈暖玉。
沈暖玉安抚的朝馨香笑了笑,有句话怎么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是好事也好,是坏事也罢,主导这些的不是她们,她们现在算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人,得先韬光养晦沉住气,自己变强了,才能有话语权,这世界也就变得善意了。想起来是哪个明星说的话吧,当激励自己的鸡汤吧。
不一会,徐氏就取来了珍珠项链。按照先后顺序,让冯氏先选。
冯氏看看丫鬟托着的四个首饰盒,想来三太太真心机啊,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吧,有一条顶尖好的,三条差不多的。顶尖好的,是预备给沈氏的了,同样的妯娌,弄这些不一样的,能看出门道的人看笑话,看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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