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的书房不让人进,是家里的禁地。/p
他的很多东西都放在里面,包括一些比较私密和重要的东西,司命其实也是第一次私自来,平时偶尔会来这里跟十四爷聊天,那也是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不是喜欢到处乱看的人,因此对里面的布局也只是不陌生而已,远远谈不上了解。/p
此刻他不敢开灯,只能借助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大略的打量一下书房里的布局。/p
黄花梨的大桌子,背面是舒服的实木大班椅,椅子后面是一排排书架,密密麻麻,其实十四爷不看书,但是喜欢摆很多书来装点自己的书房,这样一来,整个空间就好像塞满了东西。/p
要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真的有点难于登天的意思。/p
但司命不能放弃,他走到桌边,看着那一个个上了锁的抽屉,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p
他想要找到出口的钥匙,放上官乐走,不是地下室房门的那一个,而是从地下室扭动暗门,悄悄逃走的那一扇门的钥匙。/p
他随手小心地拉开几个抽屉,用目光在里面粗略的翻动着,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万一耽搁的时间长了,也许会引起义父的注意。/p
屏气凝神,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是十四爷,会把那些重要的钥匙放在哪里呢?/p
如果从那条暗道出去,他可以安排人在门口接应,把上官乐安全送出去,这以后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他一个人,总归是好办了很多。/p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p
修长的手指在抽屉里缓缓移动,漫无目的的翻开一本本书,挪开一本又一本的精装本,他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没有,没有……/p
一把小小的钥匙,在这堆满了书的所在,完全没有痕迹可寻。/p
蓦地,他看到角落处一点点金属的闪光,顿时眼前一亮,手指挪过去刚刚触碰到那锯齿,视线却又被旁边的一本厚厚的线装本所吸引。/p
那是一本厚厚的,有些年头的线装本,包了一层牛皮质地的外套,上面是十四爷飘逸的字体。/p
这样的本子,他原本也看过了许多了,但这一本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有年代感,更因为上面的写的字。/p
他攥着这本子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在月光下,有些迟疑,有些好奇的翻开了书页,嘴里喃喃自语这本子的名字——杀人手册。/p
简单,粗暴,略微一翻,这厚度大概能让人对十四爷的生平有个了解了。/p
……/p
“司命那小子在哪儿呢?”大早上的,十四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披着睡衣往楼下走,昨晚他睡得很香,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一群小孩子,瞎胡闹,还敢对他动刀动枪的,真有意思。/p
对上官乐也好,司命也好,他都没往心里真正放过,因为觉得不值得,终究是嫩了点。/p
起初在听到司命要背叛他的时候,是心绪不平了一会儿,但原因大多是愤怒,就像是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狗,突然要背主一样的愤怒,但对于司命终究飞不出自己掌心的那点自信,他还是有的。/p
上官乐就更不值一提了,一家子都是学武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生下个女儿也就是长得机灵,骨子里一样的笨。/p
就算是父母死在他手上又有什么关系,这能怪他吗?/p
是他爸妈不懂变通又没本事,自己怀揣着珍宝不知道如何守护如何利用,他不过是给点教训罢了,真要赶尽杀绝那小女娃还能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怕是连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机会都不会有,就这还不知感恩。/p
司命那小子白白跟了他这些年,品味眼光都大有问题。/p
“少爷一大早就在餐厅等您了,估计是想通了,还泡了您最喜欢的碧螺春,这年轻人啊,就是要敲打敲打,不然不知天高地后的,还以为自己就是一家之主了。”陈妈在一旁跟着阴阳怪气,但这会儿很能说到十四爷心里去,十四爷露出一个冷笑。/p
可不,不敲打敲打,还要上天了呢。/p
他哼着小调走到餐厅,看到司命正坐在桌边,桌上摆了一些中式早餐,无非是包子馒头和粥,看着清淡的不行,一点油水也没有,也称不上做的多么精美。/p
在衣食住行上,十四爷并不太讲究,他总是说一个人要是过得太舒服太讲究了,那就容易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敏感,变得浑浑噩噩,yù_wàng越小,人就越灵敏。/p
所以也一直这样要求司命,让司命小小年纪就跟他一样过苦行憎的日子,这是历练,十四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p
这会儿司命见到十四爷,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义父。”/p
他看起来浑身整洁,精神状态也不错,腰杆笔直,只脸色苍白的像是蜡像,眼下也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十四爷不以为意,只要司命活着,健康着,那其他的一切,他的心情,就都不在十四爷的考虑范围之内。/p
因为不重要,谁会去特别关切一把刀是不是开心呢?/p
只要好用,锋利,就可以完成使命。/p
“昨晚睡得怎么样?”十四爷拿起调羹,抬起眼看司命,司命面无表情,淡淡点了点头:“还可以。”/p
十四爷双手撑在桌上,似笑非笑的:“怎么,不想给你的小女朋友求求情?”/p
司命微微眨了下眼,眼帘低垂:“那是她自找的,义父想怎么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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