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大概有些紧张柳文苏的回答,刘辰星下意识紧攥缰绳,马不觉停了下来。
柳文苏自是察觉,他旋即勒缰停马,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外甥女,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却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她们可有胡说。”
紧张半天,结果把问题抛给了她,真是老奸巨猾!
不对,不能这样说柳阿舅,应该是聪明至极。
刘辰星及时改了心里的吐槽,看着永远噙着淡笑注视自己的柳文苏,这是她最为信任的人,她刚才直接问出来,就是因为相信柳文苏,甚至柳文苏任何决定,她哪怕不赞同,也会无条件支持的。
如是一念,反倒没有开始的小心,深吸一口气,就说出心里话道:“阿舅,我不相信你是长公主的面首。”
自己在柳阿舅面前一贯以乖巧示人,柳阿舅对她又素来管得紧,就像初来长安时,分明知道多出席平康坊的各种诗会,有助于她通过省试,却宁可大费周章帮她扩大声名,也不愿意她去平康坊,便可见一般。
这会儿一不小心就说出“面首”这样直接的话,刘辰星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忙去窥柳文苏的神色,但见柳文苏并无异样,只含笑地看着她倾听,刘辰星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道:“当然,如果阿舅和长公主真有男女方面的来往,也是阿舅对长公主生了情愫。所以……”话是这样说,但说到后面,已不觉把自己对此事的想法说出来了,“阿舅,你和长公主的关系是造谣的吧?”
小外甥女能直接问出来,便知小外甥女对自己的信任。
但听见小外甥女亲口说出来,柳文苏脸上噙着的笑容还是不由扩大,道:“话都让你说完了,那阿舅和长公主是否有男女之情也不重要了。”好心情地玩笑一句,果然见小外甥女脸上一垮,眼里只差控诉自己是老奸巨猾又躲过了问题,甚至还因为自己接连不正面回答,亮晶晶的眼睛已经开始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他不喜欢看到小外甥女眼睛里有失望,如果可能,他希望小外甥女的眼睛里永远都充满灵动的朝气,尤其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是一亮,然后像夜空闪烁的星辰亮晶晶地注视着自己。
不愿意小外甥眸中有暗淡失落的光,柳文苏不再逗笑了,他笑容一敛,道:“好了,阿舅不瞒你,我和长公主确实认识,她也是一个很美丽出众的女人。”
说到这里,脑中闪过长公主的身影,那个身影十分鲜明,大半年前曾一度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告诉他长安即天下,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立足于长安,俯瞰天下。
她真的是一个极为聪慧又擅于蛊惑人心的女人,她不一般。
想到长公主,柳文苏眸光就是一深,待触及刘辰星听到自己评价骤然瞪大的眼睛,他却已是满目温和的笑意,又道:“但我和她并无男女私情。”
终于得到最想听到的答案了,刘辰星只差欢呼出声,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阿舅肯定不会去当任何人的面首,哪怕真有感情了,知道对方是有妇之夫,阿舅也会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早早掐断那根情丝的!”
听到刘辰星对自己的评价,柳文苏微微挑眉,淡淡“哦”了一声道:“阿星,阿舅忽然发现你挺了解我的。”
刘辰星闻言忙好话道:“阿舅在我心中地位无人能及,我时刻都关注着阿舅,当然了解阿舅了。”说完,还讨好的乖巧一笑。
柳文苏却又一次微微挑眉,道:“是吗?但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你成天在家学习,是哪儿听来‘面首’这个词的?那阿舅且当你博学,可左一句面首右一句面首说得这样利索,看来十分熟悉面首了。还有张口闭口不是男女之情,就是斩情丝,阿星似乎对这些也很了解。看来阿舅得多了解一下阿星了。”说时,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眸中的笑意却也一点点淡下去。
刘辰星看得心头一凉,只觉得柳文苏一贯温和的眸子似有冷刀子刮来,她忙求生欲强烈地剖心道:“阿舅,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是一心科举!根本就无心儿女私情啊!”
见柳文苏无动于衷,还重新驱马前行,刘辰星顿时哭丧了脸,追上前继续解释道:“阿舅,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么?我如今还小,又还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去碰什么感情!就是有那弯弯长长的心思,也是要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到时什么样的小郎君还不是任我挑选,再养几个面首都不是问题。所以,我……”
犹言未完,忽然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然而为时已晚,只见柳阿舅已经勒马看了过去,刘辰星这下真的欲哭无泪了,只能接着说下去,“所以,我现在真的没有儿女私情……”
说到后面,声音不觉低了下去,然后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柳文苏看着一身尚未脱稚气的小外甥女,再一想小外甥女刚才情急之下的话——养几个面首,他深吸口气,可是眉头还是忍不住的跳动。
他天资聪颖的小外甥女想功成名就后养几个面首?
念头闪过,柳文苏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小外甥女读书如此用功,莫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养面首?
然不及思索,下一瞬立马打住思绪,发现自己竟随着小外甥女把思绪想偏了,柳文苏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再看只差把脸瞒进胸口的刘辰星,他轻叹一声道:“好了,估计就要宵禁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还有你现在还不是姜公的正式弟子,近几日十分关键,你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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