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材偏瘦的兄长晋王不同,梁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硕男子,专注的看一个人,不免目光灼灼。
欧阳子衿就坐在对面,彼此面对面,如何感受不到梁王看来的目光,不由不着痕迹地轻蹙了一下眉心,但下一瞬虽然没有与梁王对视,或是回一笑容,却是淡笑着微微低头。
看在其他人眼里,大概只觉这是欧阳子衿厌恶却不失礼数之举,落在梁王的眼里却成了欧阳子衿不甚娇羞之态,正是得意这样的女子为自己有所触动,倏又想起佳人曾说过他们来往密切,恐惹人提防对他不利,还有女皇也不大喜他们来往。
梁王遂告诉自己现在忍耐一二,以后有的是机会正大光明的相处,便也随之收回了目光。
女皇高坐上方的龙椅,自是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对其他人,女皇只看到眼里,自不会表态,只对小女儿看不上梁王妃的样子,纵容得微微摇头,脸上却是笑容丝毫不减,显然认同长公主的态度。
她的小女儿,是这个王朝最耀目的骄阳。
她只需要恣意快乐的生活就是。
喜怒随心,一切随心,所有的事都由她这个母亲担着。
她生三子一女,总要一个孩子恣意的活下去吧。
梁王妃心胸狭隘,有心机却没那个能力,行为处事样样上不得台面,也不怪小女儿看不上她,她却不知趣屡次三番撞上去。
如此心思之下,女皇又如何会说长公主一句,甚至顺着长公主的话,摇头笑道:“朕道是怎么老远就瞧着你和刘女史一起,原来是看刘女史生得好!”
女皇这就又眯了凤眸细看了看刘辰星,“不过刘女史生得确实不错,应该说是几月不见了,刘女史长开了不少,今日又换了女装,实在是一个俏丽的小娘子,一点不比今年新晋的另两位女史生得差。”
对刘辰星的恩赐已经接二连三了,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本意,毕竟这年纪太小的人才又还得多磨练。
夸了刘辰星,也不能少了另外两个,女皇于是说着又一笑,道:“今年科举,前十名一共有三位女举子,她们皆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又每一个都生得花容月貌,如今都进宫当了女史,朕看着她们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闻言,长公主一讶,回头看了刘辰星一眼,纳罕道:“对了,说来还真奇怪。这长安就美人最多,可刘女史这容貌,饶是掉进美人堆里,也能一眼找出来,怎么臣近来去了紫宸殿好几回,就从没见过刘女史呢!”
听到长公主的话,坐在左边席位中间靠后的吏部尚书林仁诚,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僵。
接下来就听女皇“哦”了一声,淡笑道:“刘女史如今在史馆当差,你自是没见过。不过也就几个月罢了,刘女史乃朕钦点的殿试第一名,朕要用她的地方还多,现在就让她现在史馆多沉淀一二,以备将来到朕身边,为朕分忧。”
在场都是在朝堂沉浮数十载的重臣,从听女皇说刘辰星是一颗好苗子的时候,就知道女皇是要栽培刘辰星了。
其实早从前几日,女皇以刘辰星献牡丹花为由,奖赏了刘辰星一套宫装,便知女皇是肯定要保刘辰星了,这会儿女皇等于是把话直接明了说开了,看来女皇对对刘辰星不只是一些看重而已,栽培重用之意昭然若揭。
一时间,在场众朝臣心思各异,不约而同地看向乖顺站在长公主身边的刘辰星。
尤其是再看在场坐着的欧阳子矜,女皇会不会再捧出第二个欧阳子矜呢.....?
一切还需再看,但是显然刘辰星的前程已定。
哪怕现在还在史馆,将来也不会像以前那些走过场的女史一样,迟早是会到女皇身边当差的,很可能还会大受重用。
众位重臣几个念头就想到了种种,不说多重视刘辰星,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还是尚在刚刚成长阶段,至少值得让自己记住了,不能再将其归为和魏王有牵扯的女子。
也在这时,众朝臣中有好几位想到了那边殿试策文,以及当日亲眼所见刘辰星在紫宸殿内的御前表现。
每一句说出之话,可圈可点不说,更重要的是只有十五岁,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十五岁可能表现出这样?
这一设想,他们心中顿时一惊,竟是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行,也就忽然有些理解了女皇对刘辰星的看重,假以时日也未必不会是第二个欧阳子矜。
但心中再是惊讶,他们也是官场沉浮的老人,除了目光更深地多看刘辰星一眼,再不会有其他神色。
唯有崔相看着刘辰星满意一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越发加深,再看向刘辰星的目光也没有以前那般冷漠,颇有些对后辈的欣赏之色。
有人笑,就有人愁。
吏部尚书早在前几日就感不好,刚才听着女皇和长公主一言一语老提及刘辰星,他便开始有些忐忑,这会儿却是再稳不住了,额头不断地冒汗,只觉得女皇维护刘辰星的话,是再敲打自己。
今天到底是君臣同乐的好日子,刘辰星现在也太过渺小,女皇不可能将话题一直留在一个小小女史身上,便是长公主也不可能。
只见长公主对女皇要重要刘辰星的话不甚兴趣,只兀自笑道:“没想到圣人颇为看重刘女史,看来我刚才挑人的眼光不错。”
这一句话甫出,就有晋王接话道:“长公主和姑母乃亲生母女,自是和姑母一样慧眼识珠,看出这位……”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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