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说:“你们都这么喜欢给人当小弟是吧?”
张淮他们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几眼。或许在他们眼里看来,给陈杰当小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毕竟那可是学校里大佬级别的人物之一啊……要是成了他的小弟,今后在学校里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我没再说话,躺倒床上,盖上被子闷头就睡。
张淮他们看出了我心情不好,都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多问我什么,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
我裹着被子,心情烦乱不已。我在银城高中的朋友不多,除了叶茜和叶宇天,就只有宿舍里的这帮兄弟了。
让他们团结起来一起对抗梁傲,就已经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得罪了陈杰,估计能把他们吓傻了,还能有胆子帮我么?
估计到时候,他们都恨不得躲得我远远的吧……
我的心,有点难受。
晚饭也没起来吃,一直在床躺到晚上,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依旧照常去班上上课。小四眼儿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阳哥,你没事儿了吧?”
“嗯?”
徐文也弱弱的说:“阳哥,你要是不喜欢跟着别人混,那咱以后就玩自己的就是了,杰哥昨天应该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人家是学校大佬,咱心里也有数,就咱们在学校这点名气,才打了几次架啊,人家哪儿能听说过咱们呐?”
吴涛也道:“对,杰哥应该也只是说好听话罢了。”
我沉默了下来,他们哪里知道我和陈杰在这短短一个周末的时间已经变成了敌人?我很清楚,对他们而言,陈杰是这所学校里不可撼动的存在,也是完全不能惹的人物。
“你信不信,就算我不用暴力,我照样可以让你放弃。到时候,你会自己来求我。”
陈杰那张轻蔑的笑脸,还有他的声音,一直不停在我的脑海中重现。
我想着这些,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阳哥?”徐文见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问:“你在想啥呢?”
我才回过神来,教室里吵吵闹闹的,令人有些心烦。我沉默了一会,说:“没什么。快上课了,你们回位子上去吧。”
徐文他们互看了一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只好先回到座位上去了。
“辰阳。”这个时候,班主任站在门口突然叫了我一声,表情有些严肃的样子:“你出来一下。”
班上同学都看向了我。我起身走了出去,走到教室外,问:“何老师,有什么事吗?”
“跟我来吧。”班主任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说完转身就走。
我只好跟在她的后面,心里嘀咕着,见班主任这表情,肯定是没什么好事,于是我便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我最近惹的事有点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大嗓门跟她告状了,这家伙真的敢这么做?不怕我揭他的老底,跟他同归于尽?
班主任带我来到了教务主任办公室门口,推门便走了进去,我跟着她一进门就傻眼了,只见教务处主任那个地中海老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而他的办公桌前面,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破工服、背影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
居然是我爸!
我心惊了一下。我家住在市区外的一个小县城,要赶过来到学校起码要三四个小时左右,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班主任肯定是不会把我爸给叫过来的。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惹过事、跟人打过一次架、和同学发生过一次冲突,今天我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把我爸吓坏了。
我爸颤颤巍巍的来到我面前:“阿阳,你,你这是怎么了?”他摸着我脸上的伤,这几天打了好几次架,淤青留下了不少。
我低低的说:“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这时我又看见了办公室里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学生——梁傲。
虽然他头上包着厚实的纱布,把脸都给包去了一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梁傲抱着双臂,冲我冷笑了一下。我握紧了拳,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
“你儿子可本事了呢。”教务主任在办公桌的后面,阴阳怪气的说道:“别瞅他脸上这点伤,这点伤算什么,来来,你来看看我旁边这位。”他把梁傲拉到了身边:“这是上周,你儿子把人家给打的,瞧瞧这都把人同学打成什么样了?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下手才能这么狠?而且你儿子上周可不止打了人家一次呢,还带着舍友围殴人家,医院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说是重度脑震荡,一辈子可能都有后遗症!这才赶紧通知你们家长过来。”
我你妈,重度脑震荡?我有些恼火,重度脑震荡他现在还能在这好好站着?那天晚上还能跟我们在厕所打架?
“啊?”我爸也吓了一跳,对他而言虽然听不懂重度脑震荡到底是多重的伤,但一辈子后遗症这种话一听就是挺严重的。
我咬牙切齿的盯着教务主任,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一次是我主动找的事,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在我爸面前乱说?!”
“我乱说?”教务主任撇了撇嘴,说道:“你把人家的头用力往地上扣,是不是真的?你用砖头砸人家的脑袋,是不是真的?你大半夜在宿舍带着你的舍友拎着棍子围着人家打,是不是真的?我哪句话是胡说了?”
“……”我一时无法反驳,但即使我有理由可反驳恐怕也没什么用,这家伙颠倒黑白,明显是在向着梁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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